第七章 奇谋巧计(第2/3页)

以宽玉的智计,一时不察下亦被算倒,还以为湘夫人对“范轻舟”生出情愫,故暗下知会他古梦的事,遂通过秘密手法联络“范轻舟”。在有心算无心下,宽玉到扬州来会“范轻舟”的行藏全落入台勒虚云一方的监视下,且出动的肯定为魔门和玉女宗最顶尖儿的人物,例如杨清仁、洞玄子、香霸、高奇湛、柔夫人、湘夫人,甚或台勒虚云本人,故能神不知、鬼不觉,瞒过宽玉和“范轻舟”。

最精妙的一着是让沈香雪在人多气杂的码头区碰上他,摆出“旧情复炽”的诱人姿态,换过任何正常男人,面对这么一个风格独特的绝色娇娆,误以为美人儿按捺不住芳心的情火,避开“家人”来与他再续前缘,谁能拒绝?

沈香雪挽着他手弯的纤纤玉手,一刻前仍令他充满柔情蜜爱的动人滋味,这一刻立即变成阎王爷夺命的绞索。

所有的念头以电光石火的高速闪过脑际,暗里他则像从一个深甜的梦惊醒过来般,魔种灵应全面展开。

刺杀陷阱就设在万头攒动的码头区内,他虽感应不到任何敌人或针对自己的敌意,而因视线受阻,也看不到疑人,却感应到一股异常的精神波动,正从数百步外往他移近,二姑娘正是要领自己去与对方迎头相遇。

在这么多人聚集的地方去刺杀一个人,本非理想地点,人来车往,实在太多变数,可是既有沈香雪在旁伺候,刺客又是台勒虚云和香霸之辈,不利的情况立即转化为天衣无缝的杀局,试想如在无人之处,忽然大批高手逼近而至,“范轻舟”不溜之大吉才怪。

如“范轻舟”忽然横死扬州城外,宽玉只有哑子吃黄连,后悔莫及,却是无从追究。

想到这里,龙鹰探手过去,轻轻挽着沈香雪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着她讶然朝自己望来明亮的大眼睛,忆起那一晚男欢女爱的激情,也不知是何滋味,又暗骂自己,于如斯凶险的情况下,仍有余暇去想这方面的事。

沈香雪回复常态,微嗔道:“轻舟咧!人家现在扮的是男人呢!”

龙鹰还有个顾虑,使他不敢以硬碰硬,而必须以巧计化解,就是怕符太因而曝光。

须知符太好勇斗狠,在不明微妙下,见龙鹰与人格斗,肯定“久旱逢甘露”般赶来加入战圈,那时还如何乔装为药童?

龙鹰输入魔气,凑到她小耳旁柔声道:“二姑娘,你爹来了!”

沈香雪双目现出震骇神色,但已没法作出任何反应,软靠在他身上。

对像沈香雪那级数的高手而言,绝不会随便给人制住穴道,皆因体内真气能天然反应,排斥任何入侵的真气,且龙鹰如若运功提劲,她会心现警兆,作出预防。岂知龙鹰对付她只用气不用劲,使她事前事后都一无所觉,偏是双腿发软,没法提聚真气,栽得不明不白。

只看她的眼色,便知自己猜中了,她的便宜老爹的确是刺杀自己的行动里的一分子,从而推想到台勒虚云也来了,暗呼侥幸。

台勒虚云的武功,不会比拓跋斛罗差上多少,同样是龙鹰看不透、猜不到,与所处天地环境浑融无间,这是先天真气练至登峰造极者的特殊现象,因其能“夺天地之精华”。

他们是“有中生无”,自己则为“无中生有”。

龙鹰见沈香雪受惊更是楚楚动人,嗅着她熟悉的体香,色心又起,两臂一伸,将她搂个结实,如此在大庭广众上百道目光注视下,肉体厮磨的刺激,怎都没法形容。

四周的人看见两个男人拥抱,登时骚乱起来,笑骂声四起,有人不愿目睹的远远避开,好事者则驻足看猴戏似的在旁观看,一些人忽见这边起哄,连忙来凑热闹,反应千状百态,一言以蔽之,则是一个“乱”字。

龙鹰哈哈一笑,重吻沈香雪樱唇,出奇地美丽的二姑娘强烈反应着。

四周笑骂声轰然响起。

唇分。

沈香雪像喝醉了那样满面红霞,什么乔装亦掩不住她的艳光,娇体酥软,更倚赖龙鹰的扶持。

龙鹰顾盼自豪的环目扫视,哈哈笑道:“各位大叔大姊勿要误会,这是小弟未过门的妻子,但因她爹贪财,见小弟贫无立锥之地,不理指腹为媒的承诺,硬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拆散,我们现在是私奔,只恨她爹已偕恶仆追来,小弟只好忍痛将未来娇妻还他。”

他的声音远传开去,压下人声轮声,马嘶驴鸣,遍传远方,周围近处逾千的行人商旅个个听得分明,不须赶时间者纷往他处聚拢过来。

发觉事情有变,不得不加快步伐的敌人,再不能如先前那样左穿右插地抢路前进,登时慢了下来,可是离龙鹰已不到百步,如发动攻击,龙鹰仍难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