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风玉露(第3/3页)

花秀美羞答答的道:“今夜人家不睡觉了,陪你聊到天明。”

龙鹰故意变蠢,扮认真的道:“还有其他有用的情报吗?哎哟!”

花秀美霞烧玉颊,却绽放喜不自胜的笑容,用力抱紧他,心儿剧烈地跳个不停,以无言的动作来表示十分需要龙鹰。

龙鹰捏住她一双玉臂,一阵幸福的暖流从她处流向他,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她在自己心里激起的情感,也清楚无需语言,双方已了解一切。

他开始再抚摸她娇嫩的肌肤,花秀美热烈反应着,在他耳旁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我只要求怀里抱着的是龙鹰的儿子。”

龙鹰翻身压着她,爱怜的道:“思念不是挺辛苦的吗?为何不肯随我走?”

花秀美喘息道:“秀美再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龟兹,这是师尊的遗命,也是秀美的心愿。鹰爷呵!感情从来都是折磨人的。但人家从不后悔爱上了你,因为真正的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其他一切,再没有关系了。”

龙鹰暗叹一口气,与花秀美的“生离”,将永远是内心里隐藏着的痛苦。

他一直不敢去想她,因忍受不了由思念而来难以忍受的情绪。明天或许是抵大漠后最难捱的一天,她的离去会令他感到寂寞。

花秀美的肢体缠他个结实,娇呼道:“爱我!秀美要鹰爷尽情爱我。”

龙鹰吻上她香唇时,看到她从眼角滚下来的泪珠。

他听着她的足音逐渐远去,接着是马蹄声,在十多个龟兹武士护送下,花秀美悄悄离开,乃兄荒原舞会送她一程。

龙鹰本要送她,但在她坚持下只好打消念头。事实上,在这每刻必争的时刻,因私事离开,不论时间短长,亦属不智。

他坐将起来,如果不是仍嗅到她留下来的气味。他会认为昨夜只是一场春梦,人醒梦消。

北面传来微仅可闻大兴土木的响声,由于被屏岭分隔,故听不清楚。

桑槐和他的族人经整夜的休息后。天刚亮依订下的计划动工,在北坡设立防御工事。

整个白鲁族的人,只要有气有力,都会投进工程去,为本族的存亡竭尽所能。

龙鹰缓缓站起来,感觉麻木,似乎周遭发生的所有事,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边穿衣边想,这或许就是极度欢娱后的后遗症,那是一种忽然兴起的厌战情绪。以自己的身经百战和坚强,仍免不了,其他人的情况可想而知。

胜利只是刹那的喜悦,战争本身却是乏善可陈,即使最坚强的斗志,在似永无止境的战争里,也可忽然被厌倦的情绪征服,且会愈演愈烈,像此刻的他。

他取来外袍,搭到肩上去。

只有蠢材才会发动战争。

忽然间,他明白了符太为何如此看不起其他人,不愿过平常人的生活。人的愚蠢行为,实数之不尽。

下一刻,他已登上魔变的至境,仿似被某神秘异力点化。

今天他必须弄清楚敌人进攻的路线和方式,绝不容对方有可乘之机。

同时感谢博真,不论他的宝藏是否确有其事,或是子虚乌有,但的确向离乡别井、到千里之外作战的精兵旅成员,提供了对抗厌战情绪的灵丹妙药。

龙鹰抛开所有令他困惑的念头,灵台晶莹剔透的揭帐而出,重投帐外的天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