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旧重逢(第2/3页)

龙鹰欣然道:“孺子可教也!”

次日天尚未亮,滇帮的人开始铺设浮桥,就是将十多个下装浮筒的大木筏,以绳索固定,浮力强大,足以负重。且由于所选河段,较窄较缓,又做足准备工夫,不到个半时辰,成功架起浮桥。

接着是将三百多个木箱,逐一放在装上轮子的木板车,推曳过桥,浮桥左摇右摆,过程险象横生,窥伺一旁的龙鹰等比他们更担心,又怕货物掉进河水去,更怕浮桥断折,因已视敌人的货为囊中之物,幸好有惊无险,直至午后时分,方将三百多个箱子全运往蒙巂人那边的岸上。

七百多个绮年玉貌的年轻洱海白族女子,腰间被绳子绑着,十二人为一串,押往对岸。此时货物已全被安放到骡车上,蒙巂人交出众女后,立即起程。

白女们被带往一处营地,滇帮分出五十人去看管,其他人动手拆浮桥,拆桥似比装桥更困难,滇帮的人忙得天昏地暗,茫然不知龙鹰等已进入攻击的位置,随时可发动攻击。

到蒙巂人远去逾十里,又披山丘阻隔,不虞他们听到打杀声,加上日渐西沉,大地刮起阵阵寒风,龙鹰一声令下,向敌人展开全面和有效的攻击。

万仞雨和风过庭,领着二十人潜往白女的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十多下呼吸间解决了五十个看守的敌人。

龙鹰、河野和余下的二十九个施浪战上,对仍在河岸区做苦差的敌人发动猛攻,先以劲箭射杀对方六十多人,其中近半由龙鹰包办,他专挑泡在水里的敌人下手,以防敌人见势借水逃遁。

万仞雨和风过庭留下二十九个兄弟封锁离岸之路后,改为攻击逃离河岸的敌人,龙鹰等则沿河杀去,对方正身疲力倦,一些人甚至没有兵器随身,又是猝不及防,攻击变为屠戮。万仞雨果如他的许诺,亲手斩杀向璧。滇帮的三百战士,全军覆没,逃者均被追上击杀。

龙鹰三人留下河野等收拾残局,处理尸体和重设拆了大半的浮桥,便那么策马渡河,摸黑去追蒙巂人的队伍。

忽来一场夜雨,三人心中叫好,蒙巂人该像滇帮般疲劳,辛勤一天后,又以为有己方人马来接应,松弛下来,没有防范之心。

到敌营灯火在望,三人全无顾忌的直奔营地,先以劲箭隔远射杀在营外放哨的战士,然后大开杀戒。蒙巂人在睡梦里惊醒过来,措手不及下被杀得四散逃命。

天明时,大局已定。

三天后,他们沿马龙河北岸,领着由“壮女”驾驶的骡车,朝风城进发,到了马龙河与周近水交汇处,此际姚州都督府位于北面二百里,与西北面的风城距离大致相等。

云贵高原的二百里距离与中土的二百里大有分别,皆因被高山险岭和谷川阻隔,交通不便,所以虽是距离相等,但是到风城去比到姚州去快很多。

姚州都督府虽然是名义上统治着云南广阔的羁縻州郡,却是有名无实,且兵力薄弱,地方上发生任何事,只能干瞪眼儿。

走了整天路后,大队停下来立营休息。因仍在险境,他们倚河在高地置营,河野又派人轮番放哨,以保安全。

最舒服的是一众白女,逃出生天后情绪高涨,开心得不得了,自发地伺候他们,生火煮麦粥,营地充满大劫后的欢悦。

马龙河两岸雨林密布,尤多芭蕉树,莽莽苍苍,河水水质明净,各种野生动物活跃其间,生机盎然。塔克拉玛干的干旱酷炎,朝热晚寒,又或高原羌塘的千里不毛,变幻无常,已化为遥远和不真实的幻梦。

三人围着篝火进食。

听着白女传来的谈笑声,龙鹰心中涌起满足的愉悦,向风过庭道:“有感觉吗?”

风过庭摇头表示没有,然后道:“人太多了,只能大致上看一遍,又不好意思逐个去盯,不过没有一个惹起我特别的感受。”

这批白女颇不同于中土的黄花闺女,自少骑马放牧,有些还受过技击箭术的训练。

万仞雨道:“我已着河野去探听情况,可肯定的是,洱西白族族长魏子期之女,有洱海最美丽处女之称的纪干,并不在其中。真头痛,如何可逐一让她们拿着玉针做测试呢?龙神巫快给我想出方法。”

龙鹰沉吟道:“办法不是没有,例如我谎称她们被宗密智下了毒咒,必须拿着玉针再由本神巫为她们解咒。不过我总感到这是多此一举,只要那美丽的河谷和动人的倒影没有出现,公子和眉月的隔世情缘,仍像彩虹般尚未到成形成器的一刻。”

风过庭同意道:“我也有这个感觉。”

万仞雨道:“最有可能是眉月者仍数纪干,不但年龄和生地符合,更因她的美丽,眉月若再转世,选的当然是最美丽的躯壳,如此才能令见惯美女的公子对她情不自禁,否则便太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