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五章 虚空之法(第2/3页)

稍顿后,接下去道:“坦白说,她当时说的,缥缈难测,本老怪一直没法想通,可是,不知如何,现在阎皇现身眼前,小弟忽然强烈地忆起在毛乌素发生在小弟身上的异事,而小弟之所以能一阴复长,带动至阳,全赖仙子在万水千山之外,以仙胎触动魔种,也是本老怪的‘至阳无极’,你说是实吗?偏偏为虚;说是虚吗?还有更实在的吗?”

法明全身一阵抖颤,叹道:“虚空何所修?邪帝不愧邪帝。虚空之法,已是呼之欲出。如此超凡脱尘之法,不可能是可想得出来的。”

龙鹰道:“我之能有此顿悟,皆因仙子当时说过的话深种心内,你老兄的忽然出现,等若及时之雨,令埋在土壤里的种子发芽破土。”

法明沉吟片刻,问道:“她还说过什么?”

龙鹰回忆着道:“她指出不论阎皇、天师如何出神入化,离至阳始终差上一线,需的是一个突破,闯过此关,在某特定的条件下,‘至阴无极’可无中生有,现身于‘至阳无极’之内,此为天地之理,水到自然渠成,练得‘仙门诀’的基本功,其他一切易办。”

“哈!哈!哈!”

龙鹰愕然瞧他。

法明大笑三声后道:“女娃儿太小觑本阎皇和席天师!不过她破除门户之见,透露‘慈航静斋’千古不传之秘,本人非常感激,大恩不言谢。”

龙鹰狂喜道:“你们竟修成‘至阳无极’?噢!”

法明随手一掌,撮指成刀,劈胸而至,劲气蓄而不放,内敛节制。

龙鹰知机,凝起至阴道劲,少于全力施为时的一成功力,以之和法明作“验证”,因舍此外,再无别法。

一指点出,正中法明掌缘。

电光裂破两人交锋处,霹雳爆响,一片煞白。

下一刻,龙鹰回复知觉,方知落往花落小筑旁院林内的草丛里,跌个四脚朝天,整条手臂疼至酸麻,如被千万枚针刺戳。

勉力望往花落小筑的上层,犹幸破的只是个两尺许的洞,没化作飞灰,皆因他晓得不妙时,以己身吸纳了大部分的力量。

痛得呻吟起来。

法明出现眼前,陪他一起朝破洞看,叹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又朝躺地的他瞧下来,道:“幸好本阎皇懂得由窗口穿出去,否则就是两边各一破洞,而非只得一个。”

龙鹰问道:“我的榻子呢?”

法明满足地摇头,叹息道:“全完蛋了。有人来!太少!”

符太逾墙而入,一个起落,来到两人旁,看看躺地的龙鹰,看看踌躇满志、不可一世的“方阎皇”,百思难解的道:“僧王、邪帝,是否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该帮哪一边?”

法明向龙鹰伸出大手。

龙鹰犹有余悸的瞪一眼他的手,略犹豫,始探手相握,借力站起。

龙鹰一边拂掉身上的泥碎草屑,与法明一起欣赏小筑上层楼的破洞,两人似看极不厌,神情迷醉。

龙鹰向符太道:“有惊动其他人吗?”

符太道:“该没有,声音被林木所挡,没传远。”

忍不住问道:“发生何事?”

法明探手搭着他肩头,指着破洞道:“这就是练成‘至阳无极’的确凿证据,我和老席不惜千里来找邪帝,就是为了这个破洞。现在我必须立即飞报老席,告诉他练成了一半‘仙门诀’。”

符太对法明前所未有的热情受宠若惊,一副似明非明的古怪神色。

龙鹰悠然道:“难得阎皇到,谁该遭殃?”

法明欣然道:“两大老妖现身京师,当然大有作为。”

说毕,放开浑身不自在的符太。

龙鹰见符太双目放光,道:“机会难逢,勿舍易取难,弄至最后一无所得。”

符太皱眉道:“不杀田上渊,岂非天大浪费?”

龙鹰道:“你肯不亲自下手干掉他吗?”

符太断然道:“当然不行。”

龙鹰道:“既然如此,情况没变,要杀田上渊,必须出动两大老妖,有否僧王、天师助阵,并无分别。”

法明一听明白,讶道:“太少与田上渊有什么嫌隙?”

龙鹰代答道:“是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仍洗不掉的深仇。”

然后向符太道:“忘掉了吗?如何收拾田上渊,成了你的大乐趣,看着他逐分逐寸的烂掉,方为乐趣所在,操之过急,随时弄巧反拙。”

又道:“若老田这么易被干掉,台勒虚云早得手了。”

符太深吸一口气,同意点头,反问道:“你心中有何人选?”

今回轮到龙鹰双目魔光大盛,道:“洞玄子如何?”

龙鹰想杀洞玄子,非今天的事,而是自花简宁儿遇害那一天起,这个想法从没歇息过,只因“小不忍,乱大谋”,不得不把心里的渴望,密密收藏。

虽说没“小可汗”台勒虚云点头,洞玄子不敢对花简宁儿下毒手,可是,每当想起在那个暗淡的早晨,花简宁儿的葬礼上,台勒虚云泪流满面,其备受心内痛苦煎熬的模样,令他对台勒虚云在这方面的仇恨,消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