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3页)
“我没品?我怎么样算有品?现在立马跟你离婚,让你跟蒋云淮双宿双飞?”徐宇定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我就算离了婚,我也不会跟蒋云淮复合!这是我们两人的问题,和他没关系!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一直到处让人监视我的行为!”蔡芷波仰头气道。
“钻戒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宇定追问。
蔡芷波愤怒掀开被子下床,站到徐宇定面前说:“你希望它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已经有你自己的答案了,我解释有用吗?”
徐宇定眯了眯眼,他觉得蔡芷波真的是狡猾可恶,而她让他这几年就像个笑话,愚蠢至极。
他盯着她的挑衅,沉声说:“蔡芷波,你最好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你要是做了什么让我难堪的事,你和你的家人都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她听笑了,她觉得自己也像个笑话。原来戏演得再好,自我麻痹得再好,现实就是现实,不能有一点点幻想和期待在别人身上。她忽然明白她昨晚之所以想哭,并不是因为她面临的问题短暂得到了解决,而是和缪静还有吴冰卿的接触,让她感觉自己得到了短暂的尊重和理解,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平等处事的方式。而她这些年在感情里的失衡,也不能全怪对方,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她自己,她始终没有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独立和自由。她一直在做选择,而每一个选择,她都在无形之中回避了最难最漫长的那种方式。她的自信心在无声中再度瓦解崩溃。
“你在威胁我?”她问。
“我是在提醒你。”徐宇定冷声说。
蔡芷波笑了笑,盯着徐宇定半晌没说话,最后她转身走进浴室,一边关门一边说:“好,我记住了。钻戒的事算是我的错,不过你要听解释的话,等你冷静点,我再和你说。”
没有预想中的冲突爆发,而是类似服软的态度,徐宇定瞬间以为自己错看了蔡芷波。他原以为她的骨子里有不可屈服的傲气。他一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和蔡芷波如何继续下去。
空气里回荡着无力感,问题爆发的背后还有无数的问题,两人都像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蔡芷波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徐宇定还在房间里,他看了她一眼说:“我今晚会回来。”
蔡芷波觉得他像在传达什么命令,一面走到梳妆台边一面说:“好。”
徐宇定看着蔡芷波坐到镜子前开始护肤,她脸色平静像从前一样,好像已经把所有的气都咽了下去。他猜想她心里还是很顾及她的家人还有优渥的生活,她提离婚不过是受了刺激使性子,毕竟画画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这么想着,他觉得他们的婚姻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至少他很清楚她的弱点在哪。
于是,他也缓了口气,又和她多说了一句:“晚上回来会比较迟,我有应酬。”
“几点?”她扭头问。
她看上去很关心,他又心软了一分,停顿了片刻冷冷说:“尽量在十点前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
她平静点点头,转回头继续擦脸。
他又看了她一会,果断转身离开了。
蔡芷波擦面霜的动作在此刻缓缓停住,她打开手机再次看了看机票,确认上面是九点起飞的航班,她心想:“先离开再说吧。”
这晚,徐宇定和省里的领导吃饭,六点多他们入席的时候,他收到蔡芷波的信息,她说要出去吃饭。他没多想同意了。直到晚宴结束,他回到家发现家里一片漆黑,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走进卧室,看到蔡芷波大部分衣物首饰都在,他送她的结婚钻戒和对戒也在首饰柜里安静摆着,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但人离开了。这就像一场有人接应的私奔,她走得非常果断潇洒。他愤怒给她拨打了电话,但电话里只有关机提示。
而这一刻,蔡芷波已经在飞机上,登机后,她就关机了。空姐过来欢迎她登机,问她想喝点什么,她笑说:“Champagne。”
邻座缪静笑看了她一眼,说:“感觉你好像在庆祝什么事。”
蔡芷波笑不语,心想:“是吧,是庆祝。”庆祝在这趟飞行落地之后,她曾企图隐藏躲避的人生困难将不断涌向她,而她的人生也因此要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