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是脚链,是金镣铐……(第3/5页)

他面上的神色与寻常无二,不仅看不出什么不对,反而眼尾还泄出一丝神性的怜悯。

张正知不信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目光如炬地继续道:“沈家主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当时你与观怜姐姐交情匪浅,不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质问的语气让沈听肆嘴角轻扬,语气也更为温声道:“我只知晓一些,不是失踪,是死了。”

他说死时神色平静,好似再平常不过之事。

说完后他望着少年,眼中泄出一丝恍然大悟:“张大人是觉得她并非是死了,还是说,张大人觉得是我将人藏了?”

问出口的话坦荡得张正知套不出什么话。

张正知也不再继续问,仰头饮下一杯酒,噙笑道:“并无此意,其实今日找沈家主前来,一是想到之前你与观怜姐姐有几分交情,怕你不知,故而特地告知与你,二是想与沈家主结交。”

世家权贵盘根接错,多少都沾有些许关系,更何况是沈氏。

张正知约他前来便是受了王爷之命,听说陈王已搭上沈二爷欲献美人,所以他也是来效仿的。

张正知懒洋洋地侧首,指向台上的舞姬,问道:“沈家主觉得台上舞姬如何?”

沈听肆转目,目光落在台上。

舞姬美,美在长袖长裙,蹁跹如蝶,其中领舞之人更是美在金钗环绕,连手脚都带着精致的莲纹环。

沈听肆看到舞姬的第一眼,便被她脚上的环链吸引。

垂挂的铃铛一步一摇,声如水滴,清澈悦耳。

张正知侧目,见身旁的青年正凝着舞姬脚踝,连眼都不曾眨,似被台上之人吸引了。

张正知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都是男人,他自然更为了解男人。

表面正经,实则满是霪心,不然当时也不会和谢观怜有牵扯。

张正知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似入神的青年,浅笑道:“沈家主,我这厢还有事,此楼的费用已记账在我的名下,你今日可尽兴感受秦河的风情,我便先失陪了。”

闻言,沈听肆茶色的眼眸微转,从舞姬的脚踝移开,颔首应下:“好。”

张正知抻袍起身,阔步朝另一侧走去,招来楼中管事。

管事低眉顺眼地立在他的面前,听着吩咐。

张正知瞥了眼不远处的青年,淡声吩咐:“先想办法将他留在这里,知道了吗?”

“是。”

张正知满意颔首,遂抬步离去。

玉殿琼楼里的灯火昏暗暧昧,灰白长袍的青年人如白鹤,端方地跪坐在蒲垫上,目光落在台上许久不曾移开。

舞姬被这般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以为台下的贵人看上了自己,舞步如莲的从上面跳下来。

还没有靠近便被小岳拦下了。

“回去。”小岳冷看着舞姬。

舞姬不甘心地望着不远处还盯着自己的青年,委屈的腔调柔肠百转:“郎君。”

可无论她唤多少声,青年都不为之所动,只盯着她,茶褐的眼瞳被烛光映出一丝痴迷。

舞姬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盯着她脚踝上的金圆环。

金圆环有什么好看的……

舞姬遮住脚环,台下的青年瞳珠转动,从金圆环上移开,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舞姬被他看得背脊发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察觉到她的惧意,似汪着温柔的眼底浮起浅笑,薄唇翕合:“你脚上是什么,何处买的?”

分明他的语气平缓得温柔,舞姬却无端打生寒。

不知为何,她有种他想要将她的腿卸下来,只要金圆环的错觉。

舞姬匆忙垂头,跪在地上哆嗦道:“回郎君,是脚环,楼外不远处的金银楼有售卖。”

沈听肆站起身对她道:“多谢。”

舞姬见他似乎要走,想到主子给的命令,咽了咽喉咙想要开口挽留,但想起方才他的眼神,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消失在楼里。

待他彻底走至不见,舞姬骤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劫后余生似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这位郎君看似眉眼慈悲,可她觉得他好生恐怖。

好在走了。

舞姬坐在地上缓和许久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去向管事请罪没有将人留下。

张正知包的楼乃是四楼,要出去便要路过二、三楼。

因此地并非是普通的青楼,而是权贵玩乐之地,白日那些衣冠端正的权贵,在夜里褪去了斯文的皮相,肆意地袒露出贪婪的霪态,所以现在随处可见穿着华贵的男女相拥交吻。

小岳护着家主,看见这些画面恨不得自戳双目,然后再捂住家主的双眼。

太霪乱了,这些人像是尚未开智的禽兽,随处都能抱着互相啃来啃去,这些人会带坏家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