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诱他失控(第6/6页)

沈听肆收回视线,衬顺僧袍,步伐温吞地离开此处。

下山后,他还未曾走入院门,忽然听见从院中传来小岳与女子的交谈声,脚步微微一滞。

“怜娘子,郎君刚出门不久,奴也不知他何时回来,不若你等下次再来罢。”小岳看着眼前的姿色绮丽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原以为是郎君这棵铁树开花,孰料开的竟是别的人花。

已婚的寡妇,这样的身份莫说是嫁与郎君了,待到日后郎君回了秦河,像怜娘子这样的女子,只怕是连暖床都配不上。

谢观怜听见小岳说人刚走不久,心中没有失落是假的。

这几日她原是打算欲拒还迎,先放沈听肆几日清闲,好让他时时回想起那日的吻,从而对她产生深刻的记忆。

但昨日她忽然顿悟,沈听肆这样的人可与寻常人不同,若是寻常男子被撩拨得失了控,定然是日夜都会生梦,但他可不会。

她越是疏离,他越是难以抓住,甚至还会因为她没有出现在眼前扰乱他的佛心,而迅速恢复如常。

以他的自持之力,恐怕下次相见,他就已经心如止水了。

所以谢观怜反应过来后连夜变了理由,今儿就来了这里,但却来晚了一步。

真乃来不逢时也。

谢观怜压下眼底的失落,柔声对小岳道:“多谢这位小哥,若是悟因回来了,能不能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小岳点头:“娘子请说。”

谢观怜启唇欲说,身后便响起脚步。

“找我吗?”

“郎君。”小岳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青年,恭敬地唤了声。

谢观怜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看去。

青年似刚从山上下来,脖颈上佩戴的玉色菩提珠上还有雪水融化的湿气,行动间灰白的僧袍如云海翻滚,纤尘不染。

“悟因。”她矜持的在脸上露出欢喜。

沈听肆没有看谢观怜的脸,平静的从外面走进来,动作斯文掸了掸袍摆上的沾染的落雪湿痕,垂下的沾雪眉眼闪过极淡的冷恹之意。

小岳道:“郎君,怜娘子有事要与找您,正想独留话,让奴带给您。”

都见到本人了,谢观怜自不会说与小岳听。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他,娇怯地垂着细长的白皙颈子,柔声道:“怜娘今日来找法师是有事求助。”

沈听肆眺眼,乜过她微抿的红唇。

很微妙,他竟认出她今日唇上涂抹的那层唇脂,是用石榴研制的。

他淡淡地别过眼,脸上并无任何被上次影响的情绪,克己复礼温地温和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容我进房换一袭衣袍。”

语罢,他顿了顿,补充道:“外面寒凉,檀越可进堂等候。”

谢观怜瘦尖下颌点了点:“好。”

与谢观怜说完话,他往寝居的台阶走上一步,忽而似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杵立得院中抓耳挠腮的小岳,吩咐道:“拦住后山的铁栏杆破了一个洞,你去将那洞用东西填补上。”

小岳挺直紧绷的身,一脸严肃地点头:“奴明白。”

虽然他莫名觉得郎君这句话是在打发他,但脸上不敢露出一丝情绪,好似经常发生这种事,而且每次都是他前去处理。

小岳看似冷静地抱起那些,整齐摆放在角落的锄头往外面走,其实连头也不敢回。

郎君真的很不对劲。

谢观怜看着小岳出去,心忖悟因这吩咐恰好,她方还在愁,若是小岳在这里不知如何开口说。

她心中感叹,侧首看着正进屋的青年。

历经上次之事,他竟还能如此淡然。

所以面对悟因这种没有生出情根的人,是不能放养,应该随时攥在掌心,偶尔抚摸几下,让他时刻都记着她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