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刚才,就在阿诺和拉斐尔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卡兰痛得倒下了。

拉斐尔担忧地把她扶起来。

阿诺挑眉看着他们俩:“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这才一起上几天课……”

“别胡说八道,她怀着孕呢,得赶紧送去急救站。”

拉斐尔迅速搀着卡兰离开。

“等等!怀着孕!?”阿诺健步如飞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走出灯光笼罩的范围,拉斐尔直接将卡兰抱了起来,他看见卡兰袜子上渗出的血迹。

“是你干的吗?”他回头质问。

“呸,别泼我脏水,我肯定会注意避孕的。”

拉斐尔怒得说不出话。

“我……我说的是她的腿!”

阿诺恍然:“她中了一qiang……也不是中了,只是擦着她脚踝打过去了,不怎么严重。”

“中了一qiang也叫不怎么严重!?”

阿诺把楼上发生的事情跟拉斐尔复述一遍。

“要不是她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早就把袭击者打趴下了。”

“要不是她开那一qiang,你早就死了!”

“但qiang是我拿到的!”

两兄弟一路争执到了急救站,医生迅速出来进行救助。

大概十五分钟后,卡兰在旧船上醒了过来。

她是被拉斐尔和阿诺吵醒的。

他们在低矮的船舱里对峙。

阿诺差点把手戳到拉斐尔鼻子上:“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关系亲密了,你每天晨跑是不是在跟她约会?你甚至向父亲要求带她上学!”

“胡言乱语!我根本不会去碰一个奴隶!你以为我是你吗?”

“我也根本不会蠢到不戴套!!”阿诺讥诮地说,“你不说孩子是谁的,那就肯定是你的。我懂了,说不定你们在学校里就有一腿,然后现在合谋陷害我,想要剥夺我的继承权!”

“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那是谁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是父亲的!!!”

……

整个世界都静了。

拉斐尔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诺还以为他开了个不知死活的玩笑。

他恨自己对兄长的了解。

他很快看出拉斐尔这副表情是在说实话。

在他哑口无言的时候,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希欧维尔拉开门,看见自己两个儿子正在对峙,小奴隶坐在旁边床上看热闹。

看见他进来,拉斐尔和阿诺都不由站直了身子。

希欧维尔压着怒气说道:“你们……现在,立刻,给我回城堡。今晚发生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两兄弟连忙跑走。

船上只剩卡兰和希欧维尔。

“阿诺真厉害。”卡兰对他道,“他杀人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我早就吓得腿软了。”

希欧维尔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嘲讽。

“他们从小学习格斗和射击。从六岁开始就有埃塞俄雇佣军培养他们的反绑架意识。他们十岁就能分辨一座大厦上是否有部署狙击手,十五岁能像魔术师一样玩转逃生术。”

卡兰耸肩:“因为他们的父亲树敌太多?”

“你应该学习一下用什么口气跟你的主人说话。”

希欧维尔逼近她,用权杖点点她的伤口。

卡兰疼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立即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这里谁都把她当作奴隶。

谁都可以这么觉得。

唯独她自己不能。

只有她也承认自己是奴隶,并且像奴隶一样思考、生活的时候,她才真正成为了“奴隶”。

她扭头不再看希欧维尔。

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

“别跟我摆脸色。处理你比处理阿诺房里那具尸体要简单。”

“悉听尊便。”

希欧维尔感到最棘手的一点就是,她不怕死。

他平稳心态,告诉她:“接下来拉斐尔休学半个月,你也要呆在庄园里。”

卡兰果然转过头来了。

“什么?我也不能去学校了吗?”

“是的。在威胁彻底清除之前,他不能去学校。他不去,你就没有理由去。”

卡兰喉头微动:“那我可以跟阿诺一起吗……”

希欧维尔终于占据了主动权,他讥嘲地看着卡兰:“你刚才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卡兰恼怒地涨红了脸:“随便,不学就不学。”

希欧维尔再一次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只要稍微低点头,再讨好我一下,就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卡兰冷冷注视着他:“那我算什么呢?你的情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情妇甚至还不如奴隶。

在篮球场事件中,拉斐尔很明白地说过这里面的价值关系。

奴隶是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

拉斐尔完全可以为了保护她而拔-枪。

但情妇什么都不是。

如果有贵族为情妇出头,一定会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