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页)

刘灿和陈鱼忙应是,跟在抱了个布包的许鹤宁身后离开汀澜院。

云卿卿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第一件事是打听婆母那里怎么样了,第二是许鹤宁。

她得问清楚不祭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李妈妈跟她说:“侯爷中午开了祠堂,跟二爷和三爷一道祭祖后就在二爷院子里喝酒呢。”

嗯?云卿卿被闹懵了。

不是说不祭祖?

她满腹疑问地先去汀澜院,想从婆母那里得到答案。

许母没有说小时候的那些事,只是告诉她许鹤宁对自己的父亲有些误解,年年这个时候都得闹点小脾气。

云卿卿自然是信了,还被婆母催着去找人,说他一闹脾气就爱喝酒,别喝伤了。

于是云卿卿只好转道去刘灿住下的客院。

还没有进院子,果然就听到里头正热闹,不过说的不是官话,她听不懂。

等进到院子,就见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坐在庭院里,手上一会是拳头一会是伸出几根指头的比划,嘴里正喊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走上前,刘灿是第一个发现她的,连忙伸腿去踢了许鹤宁一脚。

在示意中,许鹤宁一抬头就见她窈窕的身影,一袭鹅黄的衣裙,在霞光中宛如是画中人。

他眯了眯眼,把手里的酒坛子一放,站了起来,先朝云卿卿笑了笑,然后侧头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跟两人道:“你嫂子来接我了,你们自己喝吧。”

他说的是嘉兴话,云卿卿听得一头雾水,只见他眉眼飞扬笑着走向自己,而刘灿和陈鱼一脸的一言难尽。

两人心想:行吧,有女人的时候就没有兄弟了,刚才到底是谁拉着他们喝酒的。

许鹤宁喝酒后并不见醉态,反倒是一双桃花眼带着浅浅笑意,眼神略有迷离,看向你的时候目光像是三月春风般的温柔。

那风流的样子,就一直盯着人看,云卿卿实在是抵挡不住,被他看得都悄悄红了脸。

不过她觉得,他应该还是醉了的,身上的酒味太浓了,不知是喝了多少。

“娘还病着呢,还得担心你,你倒好,跑去喝酒。”她嫌弃地离远了两步,许鹤宁借着醉意,脸皮厚的又凑近去,“娘准许的。”

胡说八道!看来是真醉了。

云卿卿没好气横他一眼,自顾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见落在身后的青年站着一动不动,他逆着光,神色在暗影中模糊不清,孤零零的身影,有着几丝寂寥的味道。

她神色一顿,回身跑回他跟前:“你怎么不走了?”

那个方才还神色不明的人,就给了她一个极温柔地笑:“夫人。”

云卿卿被他喊得心头一跳。

等到两人回屋,云卿卿就不太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醉了。

因为行为举止都非常正常,脚步不乱一下,去冲澡后陪着她用晚饭,然后就回到内间往地上铺被褥,还边铺边说:“这两天在兵马司也没睡好,我先补会觉,晚会我到娘那去守着,今晚你好好歇着。”

云卿卿站在屏风边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入秋后一天比一天凉,你老是睡地上也不好……”

许鹤宁铺被子的手一顿,然后弯腰,抱起被子。云卿卿脸上已经有些发烫,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确实是要让人多想的吧。

哪知许鹤宁居然是抱着走过她跟前,然后就在她的注视下,把被褥铺到了炕上:“那我睡炕上!”

云卿卿:……这个人应该是真醉了吧。

等到下半夜,许鹤宁在风刮得窗子作响的声音中睁眼,一坐起身,望着近在眼前的窗子神色有些茫然。

嗯?!他怎么睡炕上了?是云卿卿给他铺的被子吗?

也是巧了,他刚醒来,洗了把脸就出门准备到母亲那儿看看,陈鱼被一个送进府的消息吵醒,正好从一进过来。

兄弟俩撞个正,陈鱼道:“大当家,那个黄安死了!尸体在南城的水沟里发现的!”

黄安死了?

许鹤宁一拧眉:“他替人赚的那些钱不干净,被灭口也正常,就是这个时候,恐怕会有些敏感。”

陈鱼沉默着,眼里有担忧。那些人可别又往他们侯府泼脏水。

许鹤宁倒是不太担心,因为黄安赚的银子是孝敬宫里那些公公,他和那些人可没仇。皇庄是皇帝赐下成他私产的,他没有去跟他们要回吞的银子就够给面子了。

他边往外走,边问起上回交代的事:“他们那边上钩了吗?”

“上钩了,已经开始暗中再调查出海的事情真假,究竟能不能够信任。再多两日,肯定就有结果。”

许鹤宁点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有耐性去放线钓鱼。

他走了几步,脑海里骤然就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让他脚步一顿,回头去看笼罩在夜色中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