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以死为证

“我当然有责任了。”欧阳秋说:“我就是心太软,轻而易举地被你们拿捏,从今往后,谁也别想试图用眼泪裹挟我,要死就去死。”

玉凤:“你最好是记住你说的话,别你娘一哭一闹,你就把自己说的话全抛在脑后。”

庭渊他们离开金水县城后,往旁边的崇安城走。

呼延南音道:“早些年没有成立工会,农工们在西府辛苦务工一年,挣上四五石的粮食,交给商队运回西州,商队要从中收取二成的利息。为了保证更多人的利益,我们便在西州大量开粮号,从西州过来在我呼延家的工会的农工不需要将粮食交给商队托运,只需要换成粮票,回西州就可以上呼延家的粮号兑换,第一年交一成的利息,逐年递减,等到第十一年以后就不用再交利息了。”

即便是收一成的利息也比那些收两成利息的商队要好得多,跟着他们工会现在人均接近七石的粮食,足够养活一家几口。

这些利息算是给商队运送粮食的一点辛苦费,折算下来他们并没有从中谋取多少利益。

既能维持自家粮号的运转,又能让这些百姓有活干,为他们创造就业岗位,从中赚取微薄的利息。

前期或许会亏损,可真到了几十年后,呼延家的粮号在西州可就具有唯一性了。

庭渊再度感叹,这呼延南音做生意的头脑是真厉害,连这都能算到。

呼延南音家的生意还在扩张,持续下去或许过些年他将彻底成为西府所有土地的管理者,到时候所有人都给他打工,模式成熟之后,躺着就能在家里收钱了。

庭渊:“你可真是个赚钱小能手。”

呼延南音笑着说:“我周岁抓阄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算盘,怎么着都不肯撒手,家里人都说我以后肯定是个财迷。”

别人家孩子抓阄要么是书要么是笔,到他这里与众不同。

逗得庭渊哈哈笑。陆生年倒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监州这个人吧心眼子贼多,但是都些鸡毛蒜皮的心眼子,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身上是有军功在的,根本瞧不上这些京州贵女,和内院这些夫人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监州没事也爱四处监察巡视,很招人讨厌。”

那可不嘛……

张中谕不得不赞同这话。

许监州身为一州监察,一天小嘴叭叭,眼睛四处乱飘,整个人跟幽灵一样到处乱窜,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说,偏偏他权力还大得不得了,官员能否顺利升职加俸禄,还取决于他的意见,他说不能升那就不能升,连知州沈塬轻易都不去招惹他,生怕他一封奏书整到天巡院或者是吏部,躲他就跟躲瘟神一样,谁想没事靠近他。

监州统领的监察署,抓的就是官员违纪违规,抓到了上报他是有年俸奖励的。

所有和监察有关的职位,在任何地方都不讨人喜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监察当炮点了。

被他抓到违纪扣年俸,一石一石地扣,年俸再多都遭不住扣。

从他的语气中,防风都能感受到他的怨念。

看来这监察在哪里都招人讨厌。

防风问:“其他人呢?”

“和我们司户署有关的都参与了。”

防风:“……”他家暴,施暴者才是最可恨的,也是最该被声讨的。

庭渊能够理解杏儿的想法,但在处理这种案件的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责备受害人家属。

处理不慎,就会多几条人命。

在很久以前,庭渊听隔壁小组的队员说起他们处理的一个案子。

父亲带着儿子去水库游泳,结果儿子溺水死了,父亲情绪崩溃,而孩子的母亲责怪父亲不该带着儿子去水库游泳,当天晚上父亲半夜就跳楼了,砸死了楼下下夜班回来的一个小姑娘,孩子的奶/奶又责备儿媳不该说那句话。

救护车刚拉走父亲去医院抢救,小区都还没出,孩子的妈妈也从楼上跳了下来。孩子的外婆和外公又来指责奶/奶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夜班回家的小姑娘被卷入其中丧命,家人找上奶/奶讨要说法,面对这样的压力,孩子的奶/奶承受不住,喝了老鼠药自杀。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倒了,引起了连锁反应,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难以接受打击纷纷选择自杀来结束这样的痛苦。

孩子的爷爷短短一天内失去了四个亲人,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生活也没了希望,他选择了自杀。

这事爆出来后,部分网友讨伐孩子的外公外婆,认为是他们逼死孩子的奶/奶,导致孩子的爷爷承受不住打击自杀。

孩子的外婆疯了,外公也因血压升高在卫生间上厕所的时候摔倒在卫生间里,没有得到及时地救治,落了个半身不遂。

最后是各大媒体联合呼吁,还有各大爱心网友积极制止,多米诺骨牌才没有继续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