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只属于我

五年前,朗月峰某处。

说起来,司风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的早上,她还是司家最宠爱的大小姐,三天前的下午,当她午觉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到了这里,身边空无一人。

这三天以来,她就被安置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其实这个房间倒也不算小,起码该有的都有,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门边还挂着着素雅的小风铃,风吹过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倒是悦耳,大概是这个房间原来的主人喜竹,房间里的东西多以竹制成,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颇为清新。

看着房间里放着的西洋镜,镜子里面映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娃,大概是从小养得甚好,皮肤白里透红,嫩得出水,一双明眸此刻因懊恼而湿漉漉的,天生通红的娇唇微翘,娇艳欲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手感很好。

她皱眉,镜子里的小女娃也跟着皱眉。

算起来,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感到这般无助。

第一次是她初初穿越而来的时候,那时她犹在襁褓之中,因着生理条件的局限,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除了出生时多嘤嘤了几声之外,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和改变。

不过她的父母待她极佳,家庭条件也十分让人满意,不仅家里没有那些满腹心计的姐妹,就连一个刁难她的丫鬟都没有,每个人都宠她爱她,而且她的父母夫妻和睦相处,一人一世一双人,羡煞旁人。

司风知道,这对于古代崇尚三妻四妾的民风来说,实属罕有。

这般顺利和完美的人生让她前世从小说里看下的一堆斗渣男、斗白莲和斗绿茶的伎俩无处可用。

说起来,有点可惜,她还想着一展拳脚。

不过在她爹娘的娇宠下,她也渐渐接受了这般的事实,心甘情愿地被他们放在心尖上面宠着。

这还用问吗,傻子也喜欢享乐的人生。

就这样顺风顺水地过了十年。

直到三天前,这一切突然结束。

司风鼓着腮帮子,一双眼睛机灵地转着,她觉得凭爹娘对她的宠爱,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把她送到这里的。

所以说,她肯定是被拐走了!

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心生郁闷,她不就睡了个午觉而已吗?怎么这般倒楣了?

这里没有人给她埋怨,她只好埋怨那个虚无缥缈的午觉,还有那个更为可恶的拐子犯。

抬眸看了四周一圈,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好的拐子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过。

好歹出来让她骂一骂,解解气啊。

这三天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她哭过大喊大叫过,那声音她都感觉能传到几里外了,但就是没有人来,她的声音好像被屏蔽似的,后来她才知道,还真的是被屏蔽了。

此处的房门和窗户都大开着,风轻轻吹在耳畔,看似可以随意离开,但司风知道这哪是大开着,明明就是暗藏杀机!

每当她跑到门边或翻身欲要从窗边而出时,一道不知从何处来的电流就会立马钻到她的身上乱窜,疼得她这没干过粗活的小人儿倒在地上哼哼,五脏六腑都在疯狂喊痛,试了几次都是这般之后,惜命的她也就不敢往外逃跑了。

心里不禁咒骂这房子设计的人,太阴险了。

每日午时,午饭就会凭空出现在桌上,有荤有素,一开始她怕有毒想着不吃,但娇生惯养的她什么时候饿过肚子了,再加上那饭餸色香味具全,让她食指大动,不过她也不敢瞎吃,她先小心翼翼地扔了些给窗外路过的小兔子,细心观察了小兔子一会儿后,发现牠并无异样,她才敢吃。

毕竟她总不能糊里糊涂就饿死了。

在她思考的过程中,门外的风铃声好像又响了起来。

细细脆脆的声响,优美又悦耳。

司风下意识地朝门边看去。

门边多了一双白靴,往上看去还有一双隐在青衫里的修长双腿。

大脑很快反应过来,有人!

猛地一下坐直身来,双眼愣愣地看着门边的方向。

和想想中满脸胡渣,说着浑话的拐子犯不一样,门外的这位拐子犯,未免也长得......好看了些。

让她事先想好的一些骂人的话语,没好意思说出来。

那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接着自个儿走了进来,站在房间的中间。

少年看着大概十四五岁,但是个头已经比她高了不少,她才恰恰长到他的腰间而已,一袭贴身的青色衣裳映得他身姿清瘦挺拔,表面看似冷清孤傲,光风霁月,但往深里看,便会发现隐含在冰雪之中傲视天地的气势,盛气凌人。

距离近了,司风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白,娘亲也经常夸她说这天下的女子就数她最为白晳,但面前的这位少年却和她不相上下,白晳的脸庞上映着几分疏离淡漠之意,像是雪山之颠终年化不开的厚雪,眉目如画,他长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按理说,生着桃花眼的儿郎应该多情,但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清冷淡然,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