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第2/2页)

它叫甜蜜的心碎。

手机在震。

起先,那人并不打算理会,却到底挨不过一声比一声大的响动。很自然地将下巴搁在陆晚肩上,他对着听筒轻轻嗯了两声,嗓音沙沙的,懒散又不耐。

这声音带着电流,从头顶一路到尾椎,将陆晚整个贯穿。

挂断电话,两人这种耳鬓厮磨的姿势维持了好几分钟。他紧搂着她,鼻端轻嗅。等兴致起来,那人开始一寸寸地亲吻她的耳垂,脖颈和肩膀。

在陆晚颤抖着沉沦的前一秒,他募地松手。

依旧没有谁来冲掉泡沫。

丢下句惹人嫌的评价,那人后退,又后退,不知何时已悄声离开,再也没回来。

梦里的陆晚很想反驳“我不笨”“我张嘴了”,或追问他“你跑个什么”,可她咿咿呀呀地干嚎许久,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也想睁眼,想伸手抓住什么,或者打他一巴掌……用尽力气,无济于事。

最终,陆晚也只喊出了一句:

“陆阳!”

随着这声呼喊,陆晚睁开眼腾地站起身来,腿上那本康德随之掉了下去,正砸中脚背。她在痛楚中彻底清醒。

病床上的庄恪,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床头灯的昏黄亮光从上方直射而下,在他的眼眶中晕染出浓重的阴影,男人瞳色幽深,辨不出喜怒。

“那个,我、我昨天没休息好。”看了眼户外显出些亮色的天光,陆晚知道自己八成已经睡了很久,一时也有些愧疚,捡起书就念:

“假如我们像动物一样,听从欲望、逃避痛苦,我们并不是真的自由,因为我们成了欲望和冲动的奴隶。我们不是在选择,而是在服从。唯有自律——”

“够了。”庄恪打断她,“你出去,我要睡觉。”

出去就意味着要在护士站守到天亮,那里可是一点闲都偷不来,陆晚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忙说:“等你真睡着了我再走,不要紧的。”

没来由地,庄恪像是早已失去耐心,他猛拍床沿,发疯一样地大喊:

“我让你出去,出去!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