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第2/3页)

他下意识将那扇虚掩着的门拉好,然后逃命似的回到自己房间。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个Beta会对信息素产生反应,季仰真再次把自己的这种生理现象归因于他仍有极大可能性分化成Alpha。

只不过信息素等级或许没有任檀舟的强大,故而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会产生超出他身体负荷的压迫感。

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

季仰真快速洗了个热水澡,睡觉前他没忍住搓了搓自己的腺体,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去一趟医院再仔细检查一遍才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季仰真早早地坐在餐厅里等着任檀舟,平时要睡到八点半的人,今天生生提早了一个小时在餐厅里干坐着。他时不时瞄向厨房,还有点担心厨师再给他端出一盘不沾荤腥的馒头来。

任檀舟拎着崭新的西装外套下来的时候,季仰真正裹着着他的薄绒睡衣趴在桌上打瞌睡。

任檀舟咳了两声,季仰真身上像安了弹簧一样立刻坐直了。

那殷切的眼神,就好像飞机上的乘客在等过道里发放飞机餐的空姐。

“哥!早上好!”

声音洪亮,精气神也不错。

哪怕是以前他们没闹矛盾的时候,季仰真也没这么热情过,搞这么一出,就差把我要作妖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任檀舟抬眼扫过季仰真堆笑的脸,又扭头看向外面的天,最后沉声问道:“干什么,也没变天,你不是不跟我说话的吗?”

他坐下来,先仰头喝了大半杯蜂蜜水,润过嗓子之后,才示意佣人往桌上端早餐。

季仰真抻着脖子看过去,见不是馒头才放下心来。

“哥,咱们昨晚不都和好了么,你怎么睡一觉就都给忘了!”他佯装不满,给自己倒了一碟子香醋来配热气腾腾的蟹黄羹,“你昨天还答应今天要带我出门的,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任檀舟面前的清粥已经放凉到适宜入口的温度,白瓷勺子在粥里搅了搅,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还答应你什么了?”

季仰真手里的筷子调转了方向,夹了一只素蒸饺放进任檀舟的碟子里,期期艾艾道:“你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也正常,其实也没有别的了,就是......”

他不敢说得太过分,那样就太假了。

“谁说我不记得了?”

三两句话的功夫,任檀舟碗里的粥就见了底,他丢下勺子,眼神里裹着一丝审判的意味,问季仰真道:“你想去哪,先说说看。”

季仰真的心在听见他第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吊了起来,再听第二句就知道他前面一句是在唬人了。本来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真的能蒙混过关,季仰真一时间也想不到地方,在脑海中搜刮了个遍,最后挤出一点兴奋的模样,“咱们去听音乐会吧?”

前几天看电视的时候调到本土电视台,插播的广告都是在宣传某知名乐团近日要在盐京大剧院演出,为期一周。

任檀舟的家族势力不肖多说,在盐京可谓虎踞龙盘。但那种地方,就算任檀舟再横,也不能带着一堆私家保镖进内场。现在阶级关系如此紧张,他这么做太容易引起群众的不满。

何况任檀舟也不是那么高调的人。

季仰真从小学习钢琴,他提出要听音乐会无可厚非,但任檀舟毫无音乐细胞,只怕是不感兴趣。

真是个好主意。

“哥,你要是不想去,我一个人去也行。”季仰真很善解人意地说道:“你这些天都早出晚归的,公司里肯定很忙吧?以前我们公司的那位瞿副总也是这样,天天要喝两顿酒,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喝进医院了......”

他的禁言期好像都不需要时间来恢复状态,还跟以前一样。

季仰真看任檀舟眉心微蹙,“不是,我不是咒你,我的意思如果你很忙抽不出时间的话,不用陪我一起去的,反正你也听不懂。”

任檀舟轻笑了一下,拿过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一双手指骨修长,手背上的筋络浅浅起伏,骨节处还是惹人遐想的淡粉色。

季仰真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无端联想起一些不太融洽的画面,他的屁股不自觉椅子后端往后挪了挪,脸上也有些火烧的迹象。

“你从昨天忙活到现在,就为了听一场音乐会么。”任檀舟打量着问。

季仰真深谙真假参半来掩盖其目的的道理,“也不是,就是想出门,我都不记得我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最近连在做梦都没什么新鲜的素材,总是反反复复的那几个画面。”

任檀舟只喝了一碗粥,其余的什么都没动,包括季仰真给他夹的那只蒸饺。他擦完手就开始穿外套,对季仰真暗搓搓地抱怨置若罔闻,但季仰真觉得他今天心情应该不错。

因为他今天挑的这条领带颜色要比昨天鲜亮一些,大致上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有季仰真这样对颜色有着高度敏感的人才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