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4/5页)

可楚七虽得二叔信重,但实在不算他最信任的幕僚,每月例银不过几两,如何能长期供得起昂贵的药材?

暗探自也想到这一处,再一查发觉替楚七幼子看诊的郎中每次都会亲自熬药,过后将药渣埋掉,那药渣中掺了些含有毒性却可使药性更强的几味药,能在短期内缓解病症,但一旦服用,便会对此药越发依赖,一旦断药便会浑身难受。

巧的是,那位郎中如今替二房做事,偶尔也给三房看诊。

阿姒猜测楚七是因得二叔信重才能用得起这些昂贵药材。是二叔授意郎中在药中加了东西,让楚七幼子离不开此药,由此彻底受他拿捏。

她对二叔的怀疑更深了。

信很长,阿姒继续往下看,脸色越来越不不妙。信上说,三婶母服用的药,也掺了类似的东西,虽说用量不多,不会损及肌体,但会使人离不开。

二叔要加害三婶母?

可三房的人难道就半点未察觉。

阿姒沉思着走到雅间香炉前,取来火折子将信都烧掉。

晏书珩走近了:“我听九郎说了你恢复记忆的事,你是想引蛇出洞?可阿姒,我不希望你以自己为饵。”

阿姒转身,眼底溢起狡黠的笑:“你想多了,我可没打算以自己为饵,我的饵,另有其人呢。”

晏书珩挑眉:“是何人有此荣幸,能得我们阿姒青眼?”

他的确是有些醋了。

阿姒拍开他落在腰间的手。

自上次有了阿晟这个共同的秘密后,二人似乎又回到了未失明前的日子。对于这些变化,阿姒心里虽不再像从前那样抵触,但偶尔也会刻意远离。

她不希望一切恢复得太快。

见她走神,也不知在想谁,晏书珩轻抚她面颊:“我越发好奇,阿姒要以谁为饵?是好九哥,还是好表兄?”

阿姒踮脚凑近他,幽然低语:“若是长公子你,可以吗。”

放在腰间的手微微扣紧。

晏书珩手掌在她两腮暧昧揉按,力度一轻一重,咬字极缱绻。

“能为阿姒所用,荣幸之至。”

“别趁机占我便宜!”阿姒拍掉他的手,旋身从他怀里出来。

“说正事。”

晏书珩体恤她的倔强和不易,对她格外温柔,也格外顺从:“好,听阿姒的,还想让我查些什么?”

阿姒低眸思忖须臾:“查查那位郎中,及三叔三婶母。”

不过半盏茶功夫,事便议好了。

道别前,阿姒掀了茶桌。

突然的动静惹得门外一直试图偷听的侍婢们吓了一跳。

阿姒突然推门,当着侍婢的面,她冷淡对晏书珩道:“今日的话我当没听过。那是我族叔,你最好有证据!”

晏书珩无奈道:“我并非想离间你们,只是对那位将军所说的话存疑。你我是挚友,我只不过是想帮你确认,那些人是否值得你如此回护?”

阿姒冷下脸来。

“既是挚友,就该明白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无需长公子指点!”

说罢,她气冲冲上了车。

这几句对话悄无声息地传入她想传入的人耳中。因那日阿姒刻意在晏书珩跟前摆出对族叔坚信不疑的态度,更因皇帝和阿姐对她的维护,阿姒笃定,幕后之人不会在阿姐怀着身孕时把主意打在她头上,而是会在她不知情时,出手消除这桩隐患,继续粉饰太平。

看清了这点,阿姒有恃无恐,也更迫切地要在姐姐临盆前揪出那人,好让姐姐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待产。

两日后的傍晚。

有人往阿姒院里送信。信上称有位姓赵将军邀阿姒次日外出一见。

这封信经由门房之手,辗转几人,最终未送到阿姒手中。

到了第三日。

顾及阿姒病愈,在婶母阮氏的提议下,二房和三房及叔祖那房的一众晚辈,连同两位族叔和婶母邀她一道去京郊别院游玩散心,阿姒答应了。

一大家子人乘车前往别院。

别院中,众人笑语连连。

阿姒同三房的叔父和婶母一道吃茶,陈季延笑道:“本是满堂齐聚的日子,可你二叔自打担任族长后,忙得不可开交,瞧,又走了。”

“二叔是酒饮多了身子不适,到后院歇息呢。”嘴上虽如此说,但阿姒仍深深蹙起眉,借故走开了。

陈季延看着她背影,笑笑:“这孩子心思缜密,就是太过单纯。”

李氏轻叹:“她的缜密和温善都随了大哥,重情重义亦然。”

陈季延漫不经心笑道:“原来你护着她,是因为大哥?”

李氏垂睫:“大哥救过我,我出于感激照顾他女儿,有何不妥?”

“是啊,大哥德才兼备,我亦不时想念他。”陈季延起身:“慧娘先去午憩吧,我有些事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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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城郊一处破庙。

赵敞独自等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