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7页)

马魁斟酌了一下,让小胡去叫人,然后对卢学林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卢学林同志,你这属于故意伤害未遂,虽然是未遂,但是有伤人意图,也是违法行为。念在你认错态度较好,没有造成实际危害,就给你一个治安警告。你放心,不留案底,不记档案,也不通知你单位。”卢学林对马魁感激不已,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马哥!不,是警察同志,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马魁越看越像他的老熟人卢学林,于是便端着饭盒走了过去,坐到卢学林对面,像是不经意地问:“有日子没见了,对象呢?”卢学林没说话,他端起酒瓶,就要朝嘴里灌,马魁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拿下酒瓶说:“这么喝可不成,吐车厢里罚款。”马魁瞄了一眼那个玉镯子,问:“这镯子给对象的吧?收好了,车上人多眼杂,别让人惦记上。”

正在这时,小胡带着白玉霞走了进来,白玉霞看到卢学林,顿时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卢学林没接话,他有些局促地想要掩饰自己有些浮肿的双眼,但还是被白玉霞看出了他曾哭过。

一阵忙碌下来,马魁只觉得通身愉快。饭点的时候,马魁端着饭盒,在餐车坐了下来。他刚吃了几口,看到餐车角落里有个熟面孔。他仔细端详着:只见那人身背一个上面印着“哈城第一化工厂”的黑色挎包,略显憔悴的脸上布满沧桑,他眉头紧锁,桌上放着喝了半瓶的白酒,目光呆滞地看着酒瓶旁边放着的一个玉镯子。

马魁和小胡识趣地走出餐车,将餐车的门轻轻关上。小胡贴着餐车门想要偷听,被马魁一手拽了起来。师徒俩互相比画着,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两边守护餐车门。

休整了一段时间,马魁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工作中。一见师傅,小胡心里依然带着歉意,马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他几句。

餐车安静下来,只剩下卢学林和白玉霞坐在一角,俩人从开始相识说起,到现在的分手结束。俩人互相回顾了从相识到交往中的一些美好过往,说到情深处,白玉霞的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

送走了汪新,马魁才发现汪新坐过的椅子上放着一个饭盒。他拿起饭盒,打开盖一看,里面装着膏药。马魁端着饭盒,思绪万千。

两人把一切都摊开说清楚了以后,白玉霞掩面而泣,和卢学林做了最后的告别,卢学林望着白玉霞的背影,把那封信撕得粉碎。

一阵交谈和寒暄之后,汪新准备起身离开,他对马魁说:“师傅,您好好养伤,我回家看看我爸。”马魁对汪新好一番叮嘱,让他在工作上踏踏实实地干,不要觉得红阳是个小地方就心浮气躁。汪新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连连点头称师傅说得正确。马燕依依不舍地将汪新送到院外,久久地站在雪地里望着汪新离开的背影出神。

马魁和小胡见白玉霞先行离开,便走进餐车,马魁拍了拍卢学林的肩膀:“兄弟,前面的路很长,大步往前迈吧!”

站在一旁的马燕,听着父亲和汪新拌嘴似的对话,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俩她最爱的男人,笑靥如花。

马魁化解一场无妄之祸,保住了两个家庭,还没等他多想,就接到胡队长的电话。下了火车,他急忙来到乘警队会议室,胡队长正主持会议,乘警围桌而坐。

汪新的这一嗓子,也叫醒了马燕,她走到门前掀开门帘朝外望去。他微笑着走了进来,王素芳指了指马魁,说:“我去打瓶醋,你们爷俩慢慢唠!”说完出门去了。师徒俩看似以调侃的方式互相挤对着,但言辞中都免不了透着关切。

胡队长把一张黑白照片递给马魁,问道:“老马,你看看这个,认识不?”

伤筋动骨一百天,马魁这腰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站在煤炉前,弓着身子一手添着煤,一手捂着腰。王素芳拿着空醋瓶子从厨房走了过来,看到马魁弓身添煤,赶紧过来制止:“沈大夫让你不要动,你咋就不听呢?赶紧回屋躺着去!”“这腰不好,连家务都干不了,半残了。”马魁嘴里嘟囔着,缓缓朝里屋走去,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汪新的叫喊声:“马叔,我回来了!”

马魁仔细审视着照片,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好家伙,鸦片!”

汪新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说道:“所长,我师傅受伤了,我必须回去看看他,回来后我一定加班加点,把耽误的工作补回来。”扔下这句话就一溜烟地跑了。“顺便帮我给他带个好。”杨所长望着他的背影喊道。

“厉害!要么说是老资格呢,一眼就看出来了。”胡队长对马魁竖起大拇指。

汪新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多谢所长夸奖。我想求您件事儿,您能不能给我师傅马魁打个电话?”“你找他有事,自己打就可以呀!”“我想让您跟他讲讲我办的这些案子,也让他高兴高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行,我这就打给他。”杨所长说着,拿起电话就打,汪新从杨所长与马魁的电话交谈中得知马魁出了事,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