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命,我好像上钩了(第4/24页)

萧子律去给她讨了一碗姜汤回来,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失笑,问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唔……”长生嗫嚅道,“没什么,就是有点肚子疼。”

他闻言挑眉:“那还不过来喝点水。”

长生又往墙角挪了两步,仿佛想把自己挤进墙里似的,心虚地说:“我不喝水,我想回家。”

该死的,自己身子不爽着,身后拖着一摊血迹,身前还站着一名死敌,喝什么水啊!

萧子律朝滚烫的姜汤吹了两口气,平静道:“臣知道,但是现在外面风雨大作,公主出去会着凉的。”

长生竖起耳朵听着,果然窗子的方向传来一阵雨点乒乒乓乓打在瓦片上的嘈杂声响。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不信邪地贴着墙根蹭过去,将窗户稍稍打开一条缝,想看清外头的情形。可是只一瞬,她还没等看清雨有多大,就被迎面灌进来的疾风扫了满脸水,头发也径直朝屋顶飞去。她手上动作都没停,一气呵成地又用力把窗户关了回去,抚平头发,脸色更难看了。

萧子律忍着笑,招呼道:“还不过来喝?”

她只好认命地挪过去,坐也不是,靠也不是,端着碗把姜汤喝了。温热的液体驱走由内而外的寒意,很快就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小腹处的不适感也减轻了一些,但还是紧张不安,用什么姿势靠墙都觉得不舒服。

萧子律哭笑不得,在椅子上多铺了两层垫子,劝道:“脏都脏了,公主不如还是坐下吧,先把外衫解下来,等会儿要走的时候再披上。”

长生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撇嘴盯着那几层锦垫,问道:“你不至于变态到回头还要把这些东西拿去送人吧……当作我的把柄,还是什么的……”

萧子律沉默片刻,反问她:“臣到底是跟谁有这么大仇?”

想想也是,太变态了,长生这才坐下来,继续听窗外的雨声,叹道:“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外面又是什么情况了。”

萧子律告诉他,有些人已经冒雨回去了,有些人还在饮酒聊天,不过大概都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没人问起她来。

“唉。”长生托着腮,语气失望,道,“我看今天这么一出,也是白折腾了。”

“公主何出此言?”萧子律不解地问。

“这还用问吗?”长生白了他一眼,道,“你没看见吗,本来就没人感兴趣。”

置于二人之中桌的案上的烛光,将萧子律的轮廓映得格外柔和,一双璀璨的眼眸多情婉转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谁说的,不是有一个吗?”

“高崎?”长生苦笑一声,摇摇头,“我觉得他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并不是真心的。而且这个人言行举止过于浮夸,诗句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气,我不太喜欢。”

萧子律端起面前的茶杯来,托在手上一圈一圈地转着,似笑非笑道:“臣可没说是他。”

“那还有谁?”长生疑惑地看向他,见他唇角勾勒着笑意,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心里猛地一激灵,寻思这人话中所指,莫非是他自己……不不不,不可能,她赶忙摇头驱散这个念头,抬手推了他的胳膊一下,嗔道:“都怪你。”

萧子律大喊冤枉:“这怎么又怪上臣了,又不是臣让公主来癸水的,臣要是有法子不让公主来,一定……”

“你……”长生面红耳赤,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又挥舞双拳捶打了他一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

萧子律识相地闭嘴了。

“我是说,都怪你当着那么多人面把我扛走了,以后我就是想泡汉子,不是都泡不了了吗?”长生不悦道,“看来只能去百济了,回头我就再写一封信……”

“不许。”萧子律突然插口打断她。

“嗯?”长生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臣说不许写信。”萧子律道,“不是说好了要等臣查清楚再说吗?公主可不是说话不算话之人。”

长生偏着头,靠在案上,纠结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看,你万一调查个一年半载的还没有结果,我也不小了,李敬也不小了,到时候他可能娶妻生子,儿子都开始学做酱菜了,我也就没法再嫁了不是?还有啊,虽然你是好心……也不一定是好心帮了我,我当时为了解围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是后来想想,你说你就这么把我扛走了是不是欠妥?别人怎么想你,怎么想我,怎么想我的月事带?我的月事带也不知道收哪儿去了,好像新做的都塞到要带去百济的包袱里了,回去还得翻箱倒柜地找出来……”

侍女在萧子律的吩咐下悄然给屋内加了一盆炭火,暖流带来阵阵困意,因方才的精神过度紧张而疲惫不堪的长生絮絮叨叨着,头一偏,便倒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