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由我个人负责(第2/3页)

“这样集训队就会多出一个外训名额,不是有人说小杞不配吗?正好给其他人机会,看他们谁配。”是有点意气用事在的。

肖一洋猛然意识到什么,大惊:“你整这一出不会是看那个帖子看的吧?”

徐槐否认:“当然不是。”

“无忧呢,他怎么说,他能这么轻易接受?”

“我还没告诉他。”

肖一洋“啧”了声,“这小孩儿自尊心强,花你这么多钱,他不一定会接受。”

“没事儿,我就说是走队内训练经费。”

“你觉得他是傻子?”肖一洋不再和他插科打诨,严肃道,“徐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明白吗?他去找你,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做事之前考虑清楚后果,别太想当然了。”

徐槐微微一滞,“我考虑过了,小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求。”

第一次发现徐槐这么犟,跟他说了这么多话都是白费口舌,肖一洋心很累,“……那我祝你成功吧。”

电话那边陷入久久的沉默。

“行了,也别太丧气,”肖一洋又安慰道,“你自费带无忧训练,队里培养运动员立省几十万,高兴还来不及。”

他话音一转,“不过到时候也肯定会有一些风言风语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徐槐:“我无所谓,就怕小杞受到影响。”

“无忧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你们问心无愧就行。”

“嗯……”徐槐突然有点心虚,他好像也没有很问心无愧。

在卑尔根的这段日子,徐槐除了偶尔处理一些过去所签订的合约的遗留问题,例如参加商务活动、杂志拍摄等,剩下的时间都留给自己。

他经常去离家二十多公里外的小型雪场滑雪。

这座小型雪场是徐槐私有的,平时也会对外开放,但前来滑雪的人并不多。

有天乘缆车上山,恰好看到公园里有几个小孩儿在一起互相鼓励着跳道具,忽然想起了自己带的那一群队员,于是便过去看了会儿。

那几个小孩儿认出了徐槐,激动地上前表达喜欢,称自己的目标是日后像徐槐那样站在职业赛场上。见他们没有教练,都是自己摸索着练习,徐槐便给了些建议,陪他们一起练。

后来他们练累了,和徐槐告别后便离开了公园。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变得静悄悄。

手机在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杞无忧给徐槐发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滑雪。又说他想看雪场的日落,可不可以拍一张给他。

彼时夕阳正从西边远山外照射过来,落在雪地上。

雪场空空荡荡,徐槐心里的柔情却满溢。

感觉倏忽而逝,像水边掠过的蜻蜓,只在水面上留下一点捉不住的痕迹。

也许就是这个瞬间吧。

那天徐槐独自在雪场待到天色暗下去,直到夜空升起满天星星。

他没有想其他队员,只是在想杞无忧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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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以前,徐槐回国时,有海南航空的直飞航线到奥斯陆,而那条航线如今已经停运。

杞无忧去卑尔根的话,需要中途转两趟机,先坐法航从北京飞巴黎,然后转机坐到奥斯陆,再转机到卑尔根。

上周,领队告诉他,队里经商议后决定,让他去挪威进行外训。

听到这个消息,杞无忧先是惊喜,后又觉得有些奇怪,只有他自己去挪威,田斯吴和另外一位队友还是去原来的外训地点。

对此,领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是领导的安排。

杞无忧虽感到疑惑,但也没再问别的,服从安排。

临出发前,徐槐向他交待各种注意事项,叮嘱他一定要戴好口罩,和其他人保持间距。

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了,杞无忧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飞那么远的距离。

近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来到巴黎,然而从巴黎飞往奥斯陆的航班延误,杞无忧又在机场等了六个小时。

徐槐在手机里说,随时和他保持联系。又哄他,让他不要害怕。

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徐槐一直没睡,陪他聊天,直到他登机。

空气有点闷,再加上口罩阻隔,简直令人无法呼吸顺畅。

杞无忧恍惚间觉得,地理位置的转变仿佛给徐槐的心打开了一道口子,可以勉强把他塞进去一点。

坐上飞机,窗外漆黑,周围的旅客沉沉欲睡,杞无忧却意识清醒,没半点睡意,他在想,再过几个小时见到徐槐,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不知道徐槐见到他又会说什么呢。

听说挪威人很少戴口罩,徐槐有没有戴?

应该没有吧,如果戴了的话,就看不清他的脸了。

三小时后,飞机落地。

刚走出接机口,杞无忧便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