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别太惯着他(第2/2页)

“杞无忧紧张?你逗我呢?”肖一洋不可思议地说,“谁都会紧张,但他不会。你知道我们私下里都管他叫什么吗?”

“什么?”徐槐好奇地问。

肖一洋缓缓道:“冷酷无情的滑雪机器。”

“哪里冷酷无情……”徐槐懵了,“也不是机器呀。”

小杞哪里能跟这些词汇沾上边呢?明明就很乖很可爱啊。

肖一洋:“你你跟他一起待了这么多天,就没有过被他气到的时候吗?”

徐槐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我跟你说,你别太惯着他……”肖一洋知道徐槐什么性格,鼓励式教学法嘛,但这套方法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有些人的性子就需要磨一磨,越惯只会越蹬鼻子上脸。

“可千万别拿哄你师弟那套哄他,你别看杞无忧平时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其实鬼主意多的很。”

肖一洋觉得徐槐的那个师弟Sven,能养成今天的性格,徐槐功不可没,他就是完全被徐槐惯出来的。

Sven,人送外号挪威第一哭包,动不动就哭,赢了哭,输了哭,摔了哭没摔也要哭,他滑雪就没有不哭的时候。

偏偏徐槐还惯着,还说什么释放情绪而已,再说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就让他哭呗,人家乐意哭,谁规定滑雪一定要笑着滑?

每次赛后记者采访时,都会提前给他准备纸巾,预感他要哭的时候,镜头前会出现一堆人递纸的盛况,看着特逗。

因此Sven常常被解说和雪迷们拿来调侃,称他为“悲伤王子”。

竞技体育不能总是给人带来快乐,有痛苦,有悲伤,但是一个快乐的选手或许更能令观众感觉到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

Sven本身就是泪失禁体质,脆弱敏感,小时候被家人逼着练滑雪,练了十多年,好像也一直没能爱上这项运动。但如果你要他放弃的话,他却又不肯。

他无疑是爱这项运动的,哭只是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

Sven哭着滑雪,照样能拿世界冠军。

肖一洋虽然觉得徐槐说的是歪理,但放在Sven身上其实是成立的。

“我没惯着他啊,也没有刻意去哄,他和Sven不太一样,他一直都很乖的。”他被徐槐的声音拉回思绪。

乖?哪里乖了请问,杞无忧那张拽脸跟乖一点都不沾边好吧!

看来跟他说这些八成是说不通了,肖一洋愤愤然挂了电话,“等着吧,你这样下去,早晚得出问题,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睡前,徐槐又发消息问杞无忧:

“小杞,你知道我师弟吧?”

杞无忧:“哪个?Sven吗?”Sven是徐槐的众多师弟师妹里名气最大的一位。

“是他,你知道他性格方面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吗?”

如果让杞无忧说Sven技术风格上的特点,他倒是能说出个一二来,但是性格方面的……

“……哭?”

“我觉得你可以向他学习。”

“你让我哭……?”杞无忧纳闷道。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我指的是类似的,一些别的释放情绪的方法,除了哭,还有别的,比如说一些言语上的鼓励,调动积极性,还有拥抱击掌这类肢体接触也算的。你喜欢哪种?”

“哦,”杞无忧想了想,“你拍我肩膀的时候,我就会放松一点。”

“那摸你头呢?”

“……也会放松。”杞无忧语气僵硬。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样你就会更紧张了?”徐槐有些狐疑道。

“没有!”

草草结束和徐槐的聊天,杞无忧翻了下手机相册。

手机里有一张长白山的日出粉雪,这张照片不是在网上存的,而是来自徐槐的朋友圈。

徐槐说过他最喜欢滑粉雪。长白山的天然粉雪很厚很软,轻轻踩一脚就会深陷下去,深度几乎及膝。穿上滑雪板在粉雪里滑行,就好像漂浮在上面一样,空无一人的雪山,世界一片安静,只有你一个人,一直飘在雪上,飞在云雾里。

这是在徐槐眼里看到的雪山。

这个假期,杞无忧和徐槐看遍了崇礼的月出日落,对于大多数滑雪运动员来说这可能很平常的事情,而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弥足珍贵的景象。

也许他以后能够有机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更美丽的雪山,依然和徐槐一起。

作者有话说:

肖一洋说的“出问题”指的是杞无忧不会一直听徐槐的话,会跟他唱反调。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俩人以后到底会出什么问题,这属于是悍跳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