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第2/2页)

张春菊听得这火头更旺,他竟是连问也不问她怎么给欺负的,一迳儿就只记着他的收音机,让她这怒从心头起,往着破碎的收音机上又重重地踩了几脚,看着黑色的塑料块儿,又看看章海一脸心疼的表情,她就觉得解气许多。“别人都晓得要替老婆出个头,就你好,万事不出头,一副老好人的性子,谁也不得罪了?”

“哪里的事,”章海眼看着收音机是弄不回来了,心里头一阵阵的抽疼,当着张春菊的面,他也没敢太心疼,嘴上还是问了句,“谁欺负你了?”他从未想过他老婆会有给人欺负的一天,自打他结婚后,一切都是由着张春菊处理,他就只管看着店就好。

“对面那个活贱人,竟说我偷听,我偷听个鸟,”张春菊本也不是偷听,就站在自家后门处,见着黄爱芬跟朱莲青说话,她没走开而已,哪里料得到黄爱芬脑羞成怒,迁怒到她身上来,好端端的竟给她戴了顶偷听的帽子,“她黄爱芬还真是不要脸了,她自个这么多年哪里有洗过衣服,到是教训起人家隔壁的姑娘了,我就见不得这样……”

“你是帮隔壁林校说话了?”章海还有点意外。

张春菊被他这话一噎,脚下将收音机的塑料壳子一踢开,“谁说我帮她说话了?她们家的姑娘会不会洗衣服跟我们家有什么个关系?我们两家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替他们说话?”

章海思忖着也是这个道理,“那你还跟她吵起来,我这边开着收音机,可不能两个频道一块儿,听不见这比赛的声音与画面。”

张春菊越听他的话越觉得气不顺,“你到底帮谁的?”

这问题嘛,说简单很简单的,要是弄起难事来,也是挺叫人无语。

章海能摸得准章海的脉,不是真要去摸脉,而是将万千头绪厘一厘,厘出个确信来,也省得提心吊胆的摸错脉,没的甚么好果子吃。“你是我老婆,我还能外人去?”

张春菊这才好受些,往身后的藤椅上一坐,坐出一点“太师”的姿态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隔壁的朱莲青真不是个东西,我这么跟黄爱芬吵架,竟然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她了,把个后门关得严严实实,连给我说句话都没有,简直就是……”

章海默默地将收音机残片都捡起来,捡得十分仔细,生怕漏了块小小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