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页)

岳昌侯诧愕抬首,没想到他说的“不在意”,居然真的做到了这般风轻云淡。

盛玦走近拍拍岳昌侯肩头,让他收回那惊愕的目光:“本王是真心喜欢江洛瑶,不是假意作秀,所以这命理的事儿,本王乐意承担,就算遇到点风浪,也是愿意受的。”

可能吧。

可能这次受的风寒,便是当初预想的“相克报应”了。

盛玦不由得自喜——就知道他这种寡独之人,不会顺风顺水地直接得到心爱之人,这点儿“惩戒”他还是很乐意受的。再说了,一场风寒罢了,挨过去便是了,对于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想到此处,盛玦又回忆起了最初遇见她的时候。

她来府中第一日,便因为自己而受了风寒,也是大半夜地起了热,吓得他连忙去宁紫轩探望人。

好在——就在他去了之后,她很快不用药也便好了。

那份风寒起热转到了他身上,也算是初见时的一场“见面礼”吧。

初见,一场风寒。

结缘,又是一场如出一辙的风寒。

世事虽说无常,但冥冥之中早标好了该付出的筹码。

盛玦哪怕病着,也是喜上心头,他想——她果真良善,就算来克自己,也是用这般温温柔柔的法子。

而这份苦,在她未遇见自己的十五年里,她一直都受着。

无法像寻常贵女一样去外面玩乐,更无法去参加一些热闹的宴席,去见一些京城的公子……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侯府精心被呵护了十五年,从未给外界展示过她的美好,待到花开那日,被岳昌侯强忍着不舍送来自己身边,所有的姝丽,所有的静好,从此都给他一人看。

这好似是一场相逢,

一场长达十多年,被上天定下的盛大相逢。

所谓天作之合,一切都凑巧得像是上苍殚思极虑的谋划。

想着想着,盛玦也许是烧糊涂了,眉眼低垂的片刻功夫,他好像经历了许多年的人世浮沉,眨眼一瞬间,好多驳杂的事情流过脑海,万分感慨心绪一起涌上心头。

隐约间,他意识弥散着想,自己该怎么才能配的上她十多年的等待,该怎么对她好,才能值当。

“……乖乖躺好。”

耳畔的声音回笼,盛玦听到她说要自己躺好。

“刚才在这边坐着好好的,突然就晕了,不能再拖了,马上去请郎中来,对了嬷嬷在府中吗,先把嬷嬷请来给王爷瞧瞧身子。”江洛瑶和许笠说着,“屋里再烧热些,受寒的人总是觉得冷,再帮王爷添点儿被褥捂严实些……”

许笠很快记好,又不知道和江洛瑶商量了什么,这才连忙去办了。

盛玦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经久不化的热气终于才褪了些,期间他被江洛瑶擦了身子,又换了几次衣裳,喂了几次苦到舌根发麻的药,终于才清明了神智。

在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不愿配合她去喝那碗极苦的药了。

“洛瑶以前病着的时候,是不是要经常喝这么苦的药?”盛玦一边心疼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打算趁她不注意倒掉那碗药,“这些药汁苦成这样,简直不像话,难道不能添些甜味儿吗。”

江洛瑶正好起身去帮他取一碟蜜饯,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背对着他说:“添了糖,便是腥苦腻甜的味道,再者,多了一味东西,药效怕是要被耽误了。”

盛玦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些鼻音“嗯”了一声。

江洛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去看。

盛玦掐着这个节点放下手中的药碗,假意是自己喝完的。

江洛瑶没说什么,走过来亲自捏了个甜蜜饯给他吃,盛玦仗着自己病着,格外坦然地由着她照顾关心,甚至都懒得伸手,黏乎乎地直接要她喂自己。

“苦吗。”江洛瑶这样问了一句,随后凑近了些,关注地望向他眸底,似乎是要检验他是否诚实。

她凑得太近了,殊艳的眉眼迷花了盛玦的心,靠得这般近距离,盛玦以为,自己必须是要讨些甜头的。

于是他没能忍住,在她主动靠近时,轻轻吻上了她唇舌。

江洛瑶没有退缩,也没有反抗,有种早已料到的顺从感,她由着他启了唇舌,百依百顺地附和他。

意识到对方的配合,初尝过情.事的盛玦再次起了心思,他不喜欢浅尝辄止,既然要触碰,不如……

一直顺从的江洛瑶突然退开些,很认真地同他对视:“果然夫君你没有好好喝药。”

盛玦面上的薄红还未褪,有种被打断的茫然:“……什么?”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

——难怪她这么配合,甚至主动靠近,原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有没有把药倒掉。

盛玦:“……”

“不过也无碍。”江洛瑶监督他喝药时,总是有些严格的,“这幅药煮了两轮,第一遍不够醇稠,第二遍才是真正药效最好的时候,刚刚夫君倒掉那一碗也好,第二碗煮好后一直温着呢,我这就叫许笠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