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谢柔嘉见她又缠着裴季泽讲故事,于是拿着一本书坐在不远处假装看书,实则竖着耳朵听。

可他这回却说起了旁的。

直到阿念离开,都未再听他提及那个故事结局。

晚饭时,她忍不住觑了他好几眼。

眉目似雪的男人终于有所察觉似的,问:“殿下有事?”

谢柔嘉忙摇头,“无。”

饭毕,两人在院子里纳了一会儿凉,才各自去沐浴。

她躺在被窝里时,裴季泽方沐浴回来。

轻薄薄杉的男人突然问:“殿下想要知那个故事的结局?”

她轻咳一声,“其实也不是那么想。”他若是主动说,她就勉为其难听一听。

他“嗯”了一声,便熄灯上床。

才躺下,谢柔嘉就闻到一股子夹杂遮薄荷的药香。

他擦药了。

他擦药还偷偷摸摸地,生怕被她瞧见似的。

谁稀罕看他!

谢柔嘉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讲故事,心里有些失望。

她辗转睡不着,突然想起卫昭的事儿,道:“其实阿昭他——”

他打断她的话,“微臣不想在自己的床榻上听到别的男人。”

“驸马这是何意?”谢柔嘉觉得他话中有话,“阿昭又不是旁人,你明知他与我的关系。”

阿昭的身份他心里清楚得很,如今这般,定然是因为朔方一事。

她正欲好好同他讲讲道理,一只强度有力出力手臂突然搭在她腰上,不等反应过来,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他贴在她耳边问:“那不如殿下与微臣说说,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灼热气息喷洒在耳朵眼里。

痒得很。

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少女急道:“松手!”

他非但不松,反而越收越紧。

谢柔嘉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张嘴就咬。

也不知咬了他哪里,他闷哼一声,微微喘息,“别咬。”

谢柔嘉这才察觉自己咬到他的下巴,忙松了口。

他这才抽回自己的手臂。

谢柔嘉忙背过身去,直到脸上热度降下来,喊了一声“裴季泽?”

“嗯?”

“你明知阿昭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在我心里同太子哥哥是一样的,不许你欺负他。”

他没作声。

这回,谢柔嘉很快入睡。

直到她睡得很熟,身后的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问:“若是他不是你哥哥呢?”

睡梦中的少女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他缓缓地将自己灼热的唇贴在她雪白柔软的脖颈上。

*

翌日一早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谢柔嘉醒来时裴季泽不在屋里。

盥洗时黛黛告诉她,裴季泽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回门一事。

“驸马待公主真是事事尽心。”她笑。

谢柔嘉心想,他那是做给别人瞧。

梳妆时,她见文鸢正盯着自己的脖颈瞧,问:“可有不妥?”

文鸢迟疑,“殿下脖颈上的痕迹怎好似加重了?”

其实她怎么都就觉得像是吻痕,可公主非要说是蚊子咬的。

若真是蚊子咬的,怎擦了药也不见消散?

更何况,谁家蚊子嘴巴那么大?

谢柔嘉借着菱花镜照了照,果然瞧见红痕非但内消,反而加重。

她想了想,道:“拿脂粉遮一遮。”

若是不了解内情的,还当她与裴季泽婚后有多恩爱。

谢柔嘉肤白,愈发显得痕迹明显。

侍女扑了两层粉,勉强能遮住。

待收拾妥当后,侍女入内回禀:诸事妥当,驸马已经在门外候着。

谢柔嘉又对镜照了照,十分满意今日的装扮,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去。

才出门口,就瞧见院中海棠树下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

他今日着了紫红色朝服,较之平日里少了一丝随性洒脱,整个人愈发内敛,显得不怒自威。

见到谢柔嘉出来,他的眸光落在她脖颈上,怔神片刻,道:“一切准备停当。”

谢柔嘉随他拜别裴父裴母后便入宫去了。

路上,谢柔嘉见他眸光不断地在她脖颈上扫过,有些不自在,“驸马总这样瞧我做什么?”

裴季泽指着自己的脖颈,道:“殿下这里有脏东西。”

谢柔嘉并不记得自己脖颈处有碰过什么东西,正想要叫人拿镜子过来瞧一瞧,谁知他突然逼近,几乎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谢柔嘉吓了一跳,“驸马这是做什么?”

“别动,”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微臣帮殿下擦干净。”

边说,边拿帕子沾了茶水,替她轻拭着脖颈。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脖颈,好似自她心上滑过。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几乎挨着自己脸颊的高挺鼻梁上,睫毛颤得如碟翼一般。

“还没好吗?”她问。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