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怎么哪哪都这么小”(第2/2页)

“应春和,你怎么哪哪都这么小?”任惟惊讶地感慨,完全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听在当事人的耳朵里,还会有另一层意思。

应春和没什么风度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人:“你才小,你才哪哪都小!”

应春和这么一复述,任惟顿悟,哈哈哈地笑出声来:“你这是说哪去了?我又没有特指别的地方,我只是说你的手和你的脸比我的要小一些。”

应春和听着那句“比我的要小一些”快要炸毛了,瞪过去:“闭嘴!不许再说了!”

任惟嘴是闭上了,目光却不加掩饰地扫向了应春和身下的某个部位,似乎是在用目光作尺来丈量那物体的长度。

应春和今天穿的依旧是宽松舒适的短裤,颜色是浅灰色,但凡有什么动静都会很明显。

注意到任惟的目光之后,应春和无比后悔今天穿了这条裤子,声色俱厉地呵斥人:“别乱看,任惟!”

他不想再坐在这当作对方调笑的对象,从石阶上起身,打算往屋里走去。

任惟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还带着笑:“你跑什么?是不是真的比我小,你不是自己心里最清楚吗?”

正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他才想要跑的啊!

“还是说,”任惟故意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一点恶劣,也有一点可恶,“你心虚了?”

激将法虽然烂,但是好用。

应春和立马像被踩了痛脚一样甩开任惟的手,大声嚷回去:“谁心虚了?我是觉得你太幼稚了!小孩子才喜欢什么都比来比去!”

眼见着应春和都被激成这样了,任惟却还不知道见好就收,耍起了无赖:“那你就当我是小孩吧,麻烦你稍微透露一下,我猜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应春和回答,他眼下这激烈的反应和红透的耳垂已然说明了一切。

可任惟难得见应春和如此,就想抓着把人欺负得更狠一些。

“无可奉告!”应春和恶狠狠地瞪了任惟一眼,而后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啪地甩上了。

任惟笑得乐不可支,却不知死活地依旧在外面闹应春和:“应春和,你别把门给摔坏了!”

应春和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床上的枕头往门上砸,把那扇门当作是外面那个可恶的人来砸:“要你管!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家!”

外面终于安静了。

应春和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下来,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一切都糟糕透顶。

他轻而易举地就被任惟拿捏住了,之前装出来的所有从容、淡定都白费了。

应春和简直恨死任惟了。

他咬着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任惟。

“客厅里的吉他我可以用吗?”任惟的声音隔着木门传进来。

应春和还在生气,没有回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任惟轻快的声音渐渐远去,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好像是很轻地带着点笑意。

他居然还笑?

应春和更气了。

吉他扫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任惟将吉他拿了过来。

要给他唱歌?

应春和在心底嫌弃任惟的招数老套,耳朵却竖了起来,人也往门口的方向移了移。

一门之隔的任惟清了清嗓,似乎是觉得说开场白太傻,干脆什么都没有说便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英文歌,但意思很是直白,听得应春和脸上刚刚才退去的热意再度升起。

“You know I try but I don't do too well with apologies”

(你知道我试图追回你,但我只是不擅长道歉)

“I hope I don't run out of time”

(但愿一切不会太晚)

“……”

“Is it too late now to say sorry”

(现在说抱歉是否太晚)

“I'm sorry”

“Sorry”

“……”

任惟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弹过吉他,最开始吉他弹奏并不算熟练,磕磕绊绊的,歌声倒不受影响,音调清澈平稳,连颤音也恰到好处的勾人。

乐声温柔如夏夜凉风,自门缝间钻过来,吹拂应春和的脸颊。

一曲终,木门被人叩了两下。

“别生我气了,应春和。”

“原谅我吧。”

[应春和的日记]

2023年7月9日

任惟很狡猾,我早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