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5页)

为首的黑衣人任道非见韩暮“临阵脱逃”,大喝道:“韩暮人在哪里,别让他跑了。”霎时,十数个黑衣人杀出王湛,锦衣卫的重围朝韩暮奔来。

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利韩暮,倌倌勉强镇定心神,紧紧的搂着韩暮脖子,不让自己在颠簸中掉下来拖韩暮后腿。

顷刻间,韩暮已奔到河边,他将绣春刀收入鞘中,扭头低声问她:“怕不怕?”

倌倌小时候曾溺水两次,平日最怕水,看到河水都要绕道走,今日不幸和刘娥一同莲花池险些溺毙,正对水恐惧着,忽然听到韩暮这一句,却颤着音道:“不怕。”

韩暮似知她口是心非,正冷凝的眸色忽揉进一抹柔色,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好倌倌。”

说罢,再不迟疑,拥着她一跃跳入河水。

……

后追来的任道非眼见两人沉入河水消失无踪,怒不可遏,狠狠的踢打马腹,正要朝河下.流奔去找韩暮行踪。忽闻,数十道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这边。

他心中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方才韩暮站的位置乌泱泱的杀过来一帮子蒙面黑衣人,正追着砍杀他的兄弟,看招式身手像是韩暮养的人。

怎么会?

韩暮离开刘府时明明没带多少人手,怎么会忽然杀出这么多人手,对抗他带的兄弟?

莫非是……

他心中咯噔一声,有道声音尖锐的从脑中迸裂。

中计了。

…………

这厢,倌倌不知顺着河流游了多久,只知意识昏昏沉沉中,被韩暮拖上岸的时候,天色已然擦亮,她的双.腿跟灌铅似的沉的迈不动步子。

韩暮见此,立马将她伏在背上,他锐目扫视周遭,见追兵并没有追来,一路上紧绷的心弦一松,低声道:“前几日我来此处办差路过此处,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一户农户,我们先去哪里躲一躲。”

倌倌闻言,抬眸朝远处望了望,见此处除了密林,就是崎岖的山路,也不知此处是哪儿,也没推辞,有气无力的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韩暮正被药物煎烤着难受,这时候她不应该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难。然而,韩暮却似对她的提议不悦,但他终没说什么,只低低“嗯。”了声。

于是,两人一路扶持着朝半山腰走去,好不容易走到农户家,敲门门里没应声。

韩暮沉吟片刻,低声道:“鄙人夫妻路过此处,想要留宿一日,麻烦主人家给个方便。”

倌倌却因韩暮这一声“鄙人夫妻”的话,杏面上猛地一烫,韩暮注意到她的异常,喉头一梗,低声解释道:“这样说方便行.事。”

倌倌倒不在意他如何说,只不过是第一次听他以她夫君自居,意外之外有些窘迫,毕竟两人还没成亲,便没吭声。

半晌,屋内依旧没传出声音。

猜屋主人不在家,韩暮索性推门开走了进去,环顾四周,见屋中有一榻,一桌,一椅,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唯独少了主人,他用指腹摸了下桌面,指尖染上薄薄的一层灰,了然道:“想来是屋主这几天出远门还没回来。”

“嗯。”韩暮这话恰好缓解了倌倌心中的不自在,她低声“嗯”了声,以作回应。

刚说罢,忆起他中的媚药,倌倌忙抬眸看他脸色。

见他脸色微微泛白,没方才那般灼红,似是药物消散了些,忙紧张的道:“你好些了吗?”

而倌倌哪里知道韩暮脸色泛白并非因药物消散,而是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身子受寒所致,那股如附骨之蛆的浊欲没被寒冷的河水浇灭不说,反而越演越烈。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倌倌的事,强行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边朝后退,边快速道:“你安心在这歇一会儿,我去找点柴火生火。”

说罢,不等倌倌有所反应,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间。

倌倌见此,已猜到几分他为何会做此反应,心中涩然,一下子攥紧衣袖,想要追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处。

倒不是她报涩放不开不愿将身子给他,而是他此刻避她如蛇蝎,万一她主动送上去,他坚持不要她,那她……岂不是一厢情愿?出于女子天生羞涩的本能,她踌躇许久才躺在榻上。

……

门外的韩暮见倌倌半晌没追他,心中空落落的,方才一直躲避黑衣人刺杀,他无暇顾及自己身子不适,眼下,一门之隔,他心仪的女子就躺在榻上,那股想要她的浊欲比任何时候都猛烈,狠狠的撞击他几近溃不成军的心防。

他想要她,发疯的想。

韩暮心随意动的伸出双手想要推门进屋,却在双手即将触到房门时猛地顿住。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那会令她伤心。

他能忍得住的,他心里暗暗的发誓,做好心理建设后,提气疾步朝山林外走,此刻他们两人身上衣衫尽湿,他是男人倒没什么,可若倌倌穿着湿衣睡会染上风寒,他要赶紧去山林里捡一些木柴来烤两人身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