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4页)

任道非坐在席间,见韩暮和刘钦谈笑风生,除此以外,韩暮并无任何异样,猜到筹谋对付韩暮的计划失败,任道非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他强敛住怒意,低声问坐在他手边的柳时明:“出了什么事?”

方才他只是喝多了去茅房一趟,怎么回来后韩暮不仅没和倌倌闹别扭负气离开刘府,反倒和刘钦热络上来?这其中发生何事了?

柳时明神色淡淡的:“事情有变,今日计划取消。”

“什么?”任道非闻言,惊的险些从席位上跳起来。

因这突兀的一声,与宴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任道非忙敛住脸上震惊之色,拿着一盏酒水喝着掩饰尴尬,见旁人不再看这边了,才低头急声问柳时明:“我好不容易说服的巍威令他派出东厂的人助我们铲除韩暮,若今日错失这个机会,等后日韩暮回京,我们再想对他下手可没机会了。”

自从任道非上次被韩暮以操练锦衣卫的名头打了后,自觉自己在锦衣卫面前颜面无存,对韩暮的愤恨也抵达到了最高峰。

恨不得把韩暮扒皮抽筋的他,去信给家里,想要借助任家的势力帮他除掉韩暮。

然……家里却来信说,韩暮此次破了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圣上对韩暮能力赞不绝口,已同内阁商议过放出话说,等韩暮回京便要升韩暮官职。

而他……只因是副指挥使的职位,位低于韩暮,却没能得到圣上半分青睐。

明明侦破南京布政司的案子他出力不少,凭什么头等功全被韩暮一个人占去?

他不服!

他想要证明自己比韩暮强,正苦于想不到对付韩暮计谋时,同他一样对韩暮仇视的柳时明忽然说,他可以借巍威的手除掉韩暮。

他大喜过望,忙私底下见了巍威,更和巍威柳时明商榷好对策,欲借韩暮来刘府赴宴这一茬口,下手除掉韩暮。

然……这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如今却告诉他计划取消?他岂能甘心?

柳时明自然知晓任道非心中所想,他仰头灌一杯酒,将空酒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搁,解释道:“刘娥诬陷倌倌推她下水,倌倌人现今被关在柴房,以韩暮在乎倌倌的程度,不去为倌倌翻案,反倒在这喝酒,你不觉得意外吗?”

任道非一怔,皱眉道:“你是说韩暮已猜到我们想对付他了?”

“目前尚且没有。”柳时明撩.开眼皮看韩暮:“但倌倌出事,韩暮定会对他周遭的所有人有所防范,在这节骨眼上,事态已变得对我们不利,你如何寻得机会下手?“

这也是他为何答应倌倌今日不再对付韩暮的缘由。

任道非狠狠捏着酒盏,咬牙切齿道:“难道我们就放任截杀韩暮的机会这样白白溜掉?”

柳时明见他不甘心,低喝道:“道非!你心浮气躁如何能做大事?”

“我不想做什么大事。”任道非无视柳时明的怒意,他眉峰狠狠一拧,自嘲道:“我只想杀了韩暮,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任道非说罢,霍然起身拂袖离去。

柳时明正要起身追他,忽闻一道诧异之极的声音传入这边。“柳大人,任大人这是怎么了?”

柳时明心中咯噔一声,抬眸看问话的韩暮。

韩暮被刘钦灌了不少酒,俊脸微红,看起来有些薄醉,望着他的眼眸依旧和以往般透着淡淡讥讽,除此以外,并无异常。

猜韩暮还不知他和任道非的筹谋,柳时明轻松口气,平静的道:“道非刚才听闻道萱今日又趁他不在往客栈外跑,害怕她有什么不测,赶回去捉道萱妹妹去了。”

刘钦这几日也听闻不少任道萱瞒着任道非偷偷跑出客栈玩的闲话,暗想:此事必定不假。便笑着对韩暮道:“想必是任大人怕妹子在外面玩野了,不想归家。”

韩暮挑唇呵呵一笑,不再过问了。

反而柳时明接到韩暮意味不明的眼神,心头微突,不知怎么,总觉得韩暮的笑容中透着丝嘲弄的意味,似是对他和任道非筹谋的事一清二楚。

柳时明顿时坐不住了,起身刚要向刘钦请辞去追任道非,韩暮已幽幽开口道:“柳大人侦破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功不可没,来韩某敬你一杯。”

韩暮说罢,起身举起酒盏对他遥遥一敬。

柳时明怕被韩暮瞧出异样,只得硬着头皮遥敬韩暮,心想:希望任道非别逞一时之勇做了傻事。

酒过三巡后,刘钦见韩暮和柳时明都喝醉了,眸色一动,皱着眉头对韩暮婉转的提了想要他纳刘娥为妾的想法。

坐在他手边的韩暮扶着额头,似是没听清他说什么,醉醺醺的应着:“嗯?”

刘钦立马将编好的缘由道出:“小娥虽嫁过三任夫君,可年纪尚轻,心思单纯,有什么心事都藏掖不住,前几日我见她时常郁郁不乐,便询问她缘由,她支支吾吾的怎么也不肯给我说,我心中起疑,便问了下人,这才从下人嘴里得知,前阵子您救小娥时,无意撞见赤着身的小娥的事,小娥害臊,自知自己配不上您,不敢给家里人明说想要嫁与您,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在眼里,也替小娥躁得慌,知小娥配不上您,本不该给您提这事,可今日冷不丁的又出了秦倌倌推小娥下水的事,如今小娥被您看去身子这事闹的刘府人尽可知,这以后要小娥如何再有脸面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