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谋划(第3/7页)

“晚晚啊,既然相识不久,便不能随便收受别人的东西,否则会让人看不起的。寻个时间,你去王府走一趟,将东西还给宋世子。”陆建章教育她。

他看似在教陆晚晚,实则打了主意,让陆晚晚往王府去一趟,又能和宋时青往来见一面。

一来二去,两人说不定就能好上了。

镇国公虽好,可能同皇亲国戚攀上亲家那就更好。

陆晚晚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闷闷应了下来。

晚上,陆建章还是去了杜若那里,他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杜若,一直夸陆晚晚,她是个让人很省心的女儿,他什么都没付出,却能为他争取最大的利益。

杜若没有子嗣,在陆家不争不抢,陆建章有什么心里话都喜欢对她说。

“晚晚比锦儿有出息。”他说。

杜若以前是个戏子,身姿窈窕,面若芙蓉,天生一爽媚眼,配上举手投足间的姿态,媚态无限,她从身后环住陆建章的腰,轻轻摩挲:“还不是陆郎血脉好,大小姐才如此优秀。”

他喜欢别人恭维自己,所以杜若投其所好,尽挑讨好的话来说。

她的嘴比蜜还甜,哄得陆建章心花怒放,十分舍不得她。

可今天,陆建章非但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一双原本欢喜的深眸里反倒闪过一丝阴鸷。

飞快的,不易察觉的,一闪而过。

他轻轻推开杜若,淡淡地说:“我今天有点累了。”

杜若笑吟吟,藤蔓一样将他缠着,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旁,凑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道:“陆郎累了,那我伺候你睡觉吧。”

寻常陆建章最吃这一招。

杜若一贴上来,他就浑身又酥又软,拥着她上床,直到累得筋疲力竭。

这一日他却分外反常,再次推开杜若,面上也不似方才的欢喜,道:“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你晚上不必等我,自己先睡。”

说罢,转身走了。

杜若将落于肩下的衣衫往上提了几分,堪堪遮住胸前雪白的肌肤。

秋蝉见陆建章走了,走了进来:“姐姐,出了什么事?”

杜若和秋蝉以前都是同喜班的戏子,秋蝉比杜若小两岁,自从进了戏班,杜若就对她照顾有加。

两年前杜若被送到陆府,秋蝉舍不得,跟着来伺候。

两人还是以姐妹相称。

杜若望着陆建章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我好像说了他不想听的话。”

“什么话?”秋蝉不解。

杜若回想,她刚才说陆晚晚是陆建章的血脉,他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不是最喜欢听恭维话的吗?他为什么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还微有愠怒?

陆晚晚不是他的血脉?

她自己都让自己吓了一跳。

陆建章多疑又阴狠,如果陆晚晚真的不是他的血脉,他早就弄死她了。

绝不会允许她活到现在,成为他的威胁和耻辱。

这背后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杜若说:“没事,你不用管。”

秋蝉吞吞吐吐,脸色不是很好:“姐姐……”

“怎么了?”杜若拉着秋蝉,柔声问。

卸下在陆建章面前的娇柔妩媚,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年轻美好,肌肤泛着浅白的光泽。

秋蝉轻轻靠在她肩头:“姐姐,我好怕,要不然咱们不报仇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杜若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目光看着案上跳跃的烛火。

烛心太长,燃得噼里啪啦的,烛光明灭。

“秋儿不怕,很快了,咱们很快就能报完仇,到时候我就带你走。”

秋蝉叹气:“我看姐姐在陆建章身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心疼。”

两行泪从杜若眼中掉了出来,她轻抬衣袖,微不可查地擦干眼角的泪渍。

年轻女子的脸上,挂满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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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晚晚多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沈盼在等她。

她悄悄说:“顾家姐妹早上来过。”

“她跟你说了什么?”陆晚晚微笑。

沈盼好奇,歪头问她:“难道你不好奇她们为什么来找你?”

“陈柳霜母女俩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她们在祖母生辰上就悄悄帮过我,这一次肯定带来了很重要的消息。”

沈盼听完,忍俊不禁,她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爷那么粗陋的人也不知怎么能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女儿。拿去。”

顾家姐妹没有让沈盼传话,封了一封信给陆晚晚。

看来,是很重要的事。

陆晚晚拆开看了几眼,嘴角和眉眼中笑意毕现。

“到底是什么东西?”沈盼问她。

“陈柳霜的催命符。”

陆晚晚笑,她和沈盼是盟友,没必要瞒着她,她把信纸递过去。

沈盼粗粗扫了两下,脸色都变了,煞白煞白的,话都说不囫囵了:“她……她怎么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