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殿试被毁(9)(第2/4页)

学生们:?

夫子又好了?

回到房里,祝青臣重新裹着被子,又开始吃果脯。

他捻着腌渍樱桃,丢进嘴里:“真是灵丹妙药啊,我一吃就不咳嗽了。”

“……”柳岸无奈,只能把整包果脯收起来。

“岸儿,你把为师的救命药拿走了!”

柳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想担上“弑师”罪名,把果脯放下:“夫子吃吧,反正也没几个了。”

柳岸低声问:“夫子为何不愿见敬王?”

其他学生也挺好奇,都凑近了,看着他。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却问他们:“若是你们来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要做忠臣,还是奸臣?”

学生们没有犹豫:“自然是忠臣。”

祝青臣笑了笑,拍拍他们清澈又愚蠢的脸颊,正色道:“要做纯臣。”

“夫子,忠臣与纯臣有何不同?”

学生们听不大懂,祝青臣却不肯再说,又偷偷拿了一块果脯吃。

系统从他的身后飞上来:“你上回不是这样说的,你上回说你要做‘权臣’。”

祝青臣理直气壮:“我是夫子,夫子和学生能一样吗?大权臣只能有一个,自然是由我来做!”

祝青臣摆摆手,挥退学生:“你们出去温书,不要围着我。岸儿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去后院里撒野。”

柳岸颔首:“是。”

祝青臣看了裴宣一眼:“阿宣,你留一下。”

“好。”

其他人退出去,裴宣在榻边软垫上坐下:“夫子。”

祝青臣歪在软枕上,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叫裴宣有些紧张。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阿宣,为师与你相识,有多久了?”

裴宣没有迟疑:“回夫子,整一个月了。”

“为师是不是你最敬爱的老师?”

“是。”

“那为师问你一些事情,你务必要如实回答。”

“是。”裴宣用力地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夫子,“学生一定坦诚回答。”

“嗯。”祝青臣顿了顿,放轻了声音,“你对敬王,是什么想法?”

祝青臣补了一句:“随便说说,为师不会说出去的。”

裴宣好像有些迷茫:“王爷出城游猎,时常在酒坊歇脚,是酒坊的老主顾了,我与母亲都十分感激王爷。”

祝青臣又问:“若是敬王叫你别去科举,做他的幕僚,你愿意吗?”

裴宣震惊:“夫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参加科举?是敬王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祝青臣继续问,“若是往后,你入朝为官,你与敬王利益相冲,敬王挟恩图报,要你让步,你怎么办?”

裴宣正色道:“我自然不会徇私!”

“虽说敬王是酒坊的老主顾,我与母亲都感激他,可我们是堂堂正正做生意,不是向他讨饭,敬王付钱,我与娘亲为他收拾猎物、煮饭酿酒,从没收过一分一毫不当收的钱。”

“生意之事,在酒坊之中就已经了结,怎么能带到朝堂上?我只是同他做生意,又不是整个人卖给他了!”

祝青臣点了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

“好,有你这些话,为师就放心了。”祝青臣正色道,“莫忘初心。”

裴宣垂了垂眼睛,再抬起眼来,好似有些委屈:“夫子,是不是敬王要我去他府上打杂?还是夫子不要我了?”

祝青臣一惊,有些慌张:“不是……为师没有啊……”

裴宣低着头,好像要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

祝青臣连忙坐直起来,拍拍他的手背,再拍拍他的肩膀:“你别……你哭什么啊?”

祝青臣最怕别人哭了。

他解释道:“我不过是怕你不清楚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提点你两句罢了。寻常生意上的往来不要紧,只怕他同你说些有的没的,把你的心思都勾走了。”

裴宣抬起头,正色道:“夫子放心,学生知道分寸,学生的心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学习!

原书里,裴宣就是因为谁都不认识,才会被敬王三言两语就骗走。

敬王亲手把他推进深渊,又亲手把他拉出来,谁能不喜欢他呢?把自己救出泥潭的救世主。

但是现在,祝青臣不准备给敬王这个机会。

现在的裴宣有老师、有同窗,自然不会被敬王一点小恩小惠就给拐跑。

祝青臣放心了,道:“没其他事了,你出去和他们一块儿温书吧。”

“是。”裴宣起身要走。

祝青臣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若是温书累了,就去院子里打打拳,伸展一下,春试连考三日,考的不仅是学问,还有身体。”

裴宣行礼:“学生知道,学生每日都有锻炼。”

“嗯,去罢。”

祝青臣欣慰地看着他离开。

为了让裴宣顺利殿试,他做了好几手准备,不仅盯着他的学业,让他结交同窗,教他整个人都大胆一些,别再像从前一样谨小慎微,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