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阳】水鬼胎8(第3/5页)

“你来了。”曹正卿站到了秦翎的身边,一只手搭在秦翎的肩膀上,关怀重视之情溢于言表,“你终于大好了。”

“多谢恩师惦念。”秦翎和师傅数年未见,如今见了面便回忆起曾经往事,“我一好就想着来看您,我还记着您与师母的生辰。今年年下,小师妹就十四了,到时我必定送上贺礼。”

嗯?小师妹?曹正卿的女儿是秦翎的同门师妹?钟言咬了下嘴唇。她什么样子?一定博览群书,写一笔好字,处处都有独特的学识见解。

这样好的女子……自己也想见见。若是情投意合,自己就和她结为金兰!

“你师母也惦念着你,总是提起你呢。只是今日她带着你小师妹回娘家了,不然一定出来见你。”曹正卿的手在秦翎的肩头轻拍,疼爱有加。方才没有秦翎在的时候,其他的晚辈还能和他说得上话,可秦翎一来,其余的人便好像消失了。

不怪别人记恨他,恐怕是师傅偏心太过,钟言不禁想。

秦翎的眼圈已经微微发了红:“这次病愈实属侥幸,我本来已经灰了心,没想到还能赶上您的寿辰。我总记着小时候您亲手执笔教我写字,每回写不好,您总是用竹板轻轻地敲打我的掌心。”

“为师的,怎么舍得真打你们?”曹正卿的眼圈也红了,哽咽几下才说,“如今你能好,就比什么都强。”

师徒叙旧,钟言倒是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特别是周钰、徐长韶和平伯言这三个人。周钰表面像是和秦翎熟络相交,可钟言并不觉得他们亲切,不然秦翎病了这么久,怎么没听元墨和小翠说,哪家的公子去看过他?

徐长韶就更不用说了,已经将排斥摆在脸上,可见从小就被秦翎抢了风头,长大仍旧不能忘怀那股难受。

而平伯言,看似与世无争,对秦翎也没有太多的看法,可钟言却觉着他对秦翎的一举一动甚为注意,眼神总是落在这边。平心而论,钟言反而觉得他对秦翎的敌意更大。

看来这病秧子以为的“同辈旧友”不一定都把他当成了“友”啊。

而秦翎见了恩师显然话也多了起来,亲亲热热地叙着旧,周钰在旁边陪着,时不时打趣一句:“师傅当真偏心,我们幼年时不好好练字贪玩,挨打的时候可没见您手下留情。”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秦翎用功,秦翎偶尔的贪玩是孩童心性,你们是成日里只想着玩。”曹正卿和蔼地说回来,“再有,为师也不曾打伤过你们。”

“我怎么记着,您从前将我的手打肿过呢?打得我好几日拿不起笔呢。”徐长韶伸出右手来,师傅在前,他自然不敢对秦翎不敬,“摆明您还是偏了。”

曹正卿笑而不语,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偏心。秦翎自然也清楚师傅对自己的疼爱看重,连忙说:“恩师的心意我必不能忘,如今我好了,还希望跟着师傅继续研习,将这些年流逝的时光补上。这次我并非一人前来,带贤内一同为师傅庆贺生辰。”

曹正卿正要问,没想到他自己说了:“听说你成了亲,师傅给你们备了礼,愿你们二人锦瑟和谐,长长久久。”

“谢师傅。”秦翎将钟言请到了身边来,“这位便是,今日特意带来给师傅见见,她叫钟言,言语的言……平日助我良多。”

钟言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多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便小幅度地行了个礼。这些读书人说话真是有意思,文绉绉的。

曹正卿将钟言打量一番,欣慰地点了点头:“多谢,秦翎是我的爱徒,你放心,他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我知道。”钟言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不让他说话简直能憋死人,也学不会咬文嚼字,“听夫君说要来祝寿,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中秋快到了,这两日特意做了几个香囊,送给各位。”

等香囊一拿出来,秦翎便率先看了过去,怎么她做香囊这事自己都不知道?

钟言自然看得懂他,这事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根本不会做针线活儿,全部都是小翠代劳。看周围这些人都不动,他再说:“手艺有些粗糙,只为图个团圆的好意头。”

周钰仍旧是先打破僵局的那个,高高兴兴地挑了一个:“别说,这小小香囊宛如香粽,配在腰坠上刚好,多谢,多谢。”

“这里头是什么?”徐长韶随便地拿了一个,闻过之后不是很满意,“不像是什么上好的香料啊,你们秦家没银子了吗?”

平伯言虽然没说话,但也拿了一个,不能不给秦翎这个面子。

“世间的香料万千,本无高低贵贱之分,这都是商贩定出来的规矩,你们平日里读的书都哪里去了,竟然讲究这个?我看着就很好。”曹正卿也拿了个,忽然想起秦翎大病初愈,不忍他长久站立,“都入座吧,秦翎,你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