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妹狂魔(第2/3页)

而真正的谢燃,则被他用主仆之契打发到外头收集残籍古卷去了,没有他的命令,谢燃不会出现在谢家人眼前。

谢荀其实本来也没想过要在妙芜面前掩饰身份。

只是假扮成谢燃的第一日,他忽然起了点玩心,想看看他不说破,妙芜能不能自己认出他来。

谁知他在妙芜面前故意露了诸般破绽,这小傻子竟跟瞎子似的全当没有瞧见,可把谢荀气得牙痒痒。

他心中憋着口气,却又故意隐而不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要到几时才能认出我来。

直到今天,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拿着他千辛万苦为她收集的天蛛蛛丝,绣成护身锦衣,口口声声说要送给“谢燃师兄”,谢荀便再也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他头上都能长草了!

当然,这些话,谢荀只对妙芜说了前半截,后半截是要烂在肚子里,绝不可叫这小毒物知晓。

妙芜听完,抬起手轻轻在谢荀肩头拍了拍,安慰道:“小堂兄,你放心好了,这一路我定会好生掩护你的。”

她半仰着脸看他,笑靥如花,嘴角沾了点绿豆冰沙,她自己并没有发觉。

“别动。”谢荀忽然说。

“怎么啦?”妙芜眨了眨眼睛。

“别动。”

谢荀用两根手指轻轻掐住她的下巴,微微朝上一抬,另外一只手食指按上她的嘴角,指腹下压,轻柔地朝外揩了一下,替她擦掉嘴角的绿豆沙。

他做这一切时,动作极尽温柔,垂眸看她时,眼神专注,眼中好似只容得下她一人。

妙芜觉得心跳加快,血液逆流,忽然间像是有些头昏。

谢荀的脸,越靠越近……

妙芜晕乎乎地想着:他靠这么近,作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大喝,恰如平地惊雷,炸得妙芜险些摔了碗,从石椅上跳起来。

谢荀按下她,松开手,施施然站起来,脚步一错,将妙芜半挡在身后,双手一拱,平静道:“大公子。”

话出口,声音自动无缝切换成谢燃的,当真是好演技。

谢谨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大步走过来,伸手一拽,把仍自懵逼的妙芜拽到自己身后护住。

他双目冒火,盯着面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若的师弟,再次质问道:“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

妙芜从谢谨身后冒出半颗脑袋:“大哥,我和……”

糟糕,差点顺嘴把“小堂兄”三个字说出来。

妙芜及时刹车,改口道:“我和谢燃师兄在吃冰碗呢。”

她说着将手里还没吃完的半碗绿豆冰沙往前一送,“喏。”

谢谨低叱:“阿芜你不要说话!”

他又不瞎。

方才站在远处,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谢燃离阿芜那么近,要不是他一声大喝,指不定阿芜就要被他轻薄了去。

这谢燃,是本家一位叔公的亲传弟子,年纪比谢谨还要大上一岁,自小醉心经符之道,沉迷各种古籍残卷,是个一等一的书呆子,时至今日,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姑苏有早婚习俗,普通百姓人家,可能十五.六岁就已娶亲,仙门中人虽是晚些,但到了及冠年纪,也差不多都有了家室。似谢谨这等拖到二十三还未娶妻的,实已少见。

而谢谨之所以这么晚还未娶亲,也全是为了妹妹的缘故。

因此谢荀方才的举动,在护妹心切的谢谨看来,就是一个“老男人”故意要占小姑娘便宜,简直龌龊至极。

谢荀自然也猜不透这位大哥心里已经想歪到东海去。

他自认刚刚虽一时间有些情迷意动,但到底有所克制,问心无愧,因此回答时也格外理直气壮:“秉大公子,我和少主,刚刚的确是在此处纳凉,吃冰碗。”

谢谨气了个仰倒,差点忍不住要抽出玄铁重剑劈了眼前这货。

但又顾及妹妹颜面,害怕话太直白,伤了妙芜,因此只道:“谢燃,同门一场,我不想叫你颜面扫地。下次若再叫我见着你拐阿芜来这等僻静无人之处,休怪我剑下不留情面。你师父一生正直,你不要给他脸上抹黑!”

话说完,拉起妙芜就走。

妙芜被谢谨扯得一路跌跌撞撞,直到被自家大哥塞进客栈房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妙芜扒住门框:“大哥,你怎么这样生气?”

谢谨说:“那谢燃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不要随便与他来往。”

妙芜道:“我觉得谢燃师兄人挺好的啊。”

谢谨崩溃。他家这个傻妹妹啊!!!

想了想,谢谨决定换个说法:“那谢燃比你大哥我还要长上一岁,我和爹爹都不会同意的。他太老了。”

妙芜:“???”

妙芜一脸问号地去睡觉了。

此后几日,每当谢荀和妙芜想靠近说话时,谢家大公子总如幽灵附体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附近,每每将一场谈话扼杀在摇篮中。害得妙芜只好三更半夜起来,偷偷溜出去和谢荀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