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页)

不就是一段坏掉的感情,谁又真割舍不掉。

陈静安执意要走。

秦宜年追上来,他早已被妒火烧得神志不清,他喝多酒,本能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开,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急迫想要挽回这段关系,说出来的却全都是伤人的话。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以前不是挺冰清玉洁,做戏给我看?陈静安,你拿我当跳板,用完就丢?”

“你别走,我话没说完!”

“……”

真到跟前,抓住她手腕时,心又崩塌碎裂。

“我是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怎么着我都行,你现在跟着沈烈,他有拿你当人看吗?你要是后悔,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

陶伦几个人眼看着事情闹大纷纷上来拉人,陈静安再怎么说也是沈烈身边人,出言讽刺几句过过嘴瘾也就行了,真要闹大只怕收不住势。

“二哥,你撒手,别闹了!”

“是啊二哥,不值当,什么女人找不到?”

秦宜年抓住她的手,发疯一样想要往自己身边拽,力道大的陈静安根本挣脱不了,手腕上皮肤被抓红,似乎已经没什么痛感,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

恋爱时总觉得这辈子也会一直如此,两个人携手共度,话全捡甜蜜温软地说,事事妥帖入微,美好如童话故事。

不过是陷在情绪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昔日再甜蜜,也逃不过痴男怨女的结局。

陈静安一巴掌照直甩过去,秦宜年脸被打偏。

“过瘾吗?不过瘾你继续,来,打到你消气为止。”秦宜年摆正脸,让她继续。

“二哥!”

其实场面挺混乱的,到处都是嘈杂声音,她浑浑噩噩像是抽离在状态外,大脑空白,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秦宜年呼痛声将陈静安拉回现实。

一只手钳制住秦宜年的手腕,冷白肤色,分明骨节泛着淡青色,修长食指抵上手腕关节位置,狠狠扣紧,一种没入骨头的痛意让他直接叫出声。

秦宜年呲牙抬头,对上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没看到她哭了吗?你弄疼她了。”

沈烈语气很淡,更像是温声告诫,提醒他不该这样对待女生。

“烈哥,阿年是喝多了,他喝多脑子抽掉了。”

“他喝多了,你们呢,都是死人不成?”沈烈瞥他一眼,一个眼风,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更像是反问,他算个什么东西?

陶伦瞬时脸色煞白。

秦宜年痛到放开手,沈烈仍然扣着他的骨节,再用几分力气,这只手骨骨头会错位,人体比看起来要更脆弱,只要熟知人体,善于用力。

秦宜年疼的额头全是汗,双腿瘫软,如果不是身边人扶着,几乎直接给跪下。

陶伦病急乱投医,只好向看陈静安求助:“陈小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以前的那些情分上,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不是有心的。”

陈静安看着他没任何反应,没等陶伦再多说一句,沈烈已经替她作出回答,在骨头细微咔嚓声,秦宜年终于扛不住嚎叫出声,声音却在一瞬戛然而止,沈烈那一脚直接踢在他心窝上,人直接撞上桌腿,身体止不住地蜷缩,好半天爬不起来。

陶伦想去扶。

沈烈问:“你动什么?”

陶伦僵在原地,内心惴惴不安,平日里的油腔滑调能言善道,这会儿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让秦元明滚过来。”

“好,我马上打电话!”

陶伦焦急去掏手机,心里不免想到等秦元明过来,这事更严重,秦元明是什么人?为了利益最能大义灭亲,自个儿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要知道秦宜年得罪沈烈,非得直接卸一条胳膊给人赔罪。

“哭什么,你跟我发脾气的劲儿哪去了?”沈烈回头,一个抬眼,又回到斯文模样,他从前襟口袋里抽出方巾手帕,仔细地擦她挂在脸颊上半干的泪痕,动作温柔,“你也只会窝里横,生气就乱跑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语气宠溺,又有些伤脑筋,温柔神情更与刚才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很难想象出这两幅面孔出自同一个人。

陶伦呆住,他以为是陈静安惹沈烈不快被赶出来,敢情是说反了,发脾气的那位是陈静安,而沈烈不仅不生气,还当个祖宗似的哄着。

顿时有些后怕,如果陈静安因此记恨住他,他以后还怎么混?

“谢谢。”

陈静安仍由沈烈擦拭,清楚现在正如递水灭烟,他让她亲眼看到上段关系最不堪的样子,当白月光成为白饭粒,就再也无任何惦念的可能。他真厉害,她不得不佩服,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总能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

她怀疑他想动手很早,只是上次,碍于是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