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4页)

沈烈依然耐心跟陈静安讲解,怎么玩,怎么叫牌、什么时候该加倍,以及怎么出牌,边打边讲,形象生动,她好歹将规则摸清楚,尝试着打出一张,下意识去看沈烈,他抬眉勾唇,给予肯定,陈静安才放下心。

至少,压力没那么大。

两个人一言一行都被看在眼里,一轮牌打下来,秦宜年脸色也越发阴郁,出牌时也越发暴躁,徐若晴不慎打错,他不满推牌,肢体动作写满烦躁。

陈静安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动向,她渐渐进入状态,心思全在牌面上。

也不是不会打错,后知后觉时会有懊恼,但沈烈每次都能给她兜底,不至于就这么溃败。陈静安不得不承认,沈烈身上有很强的气场,他在场上并无多余表情,得分或者失分都一样,面部表情无法判断,其他人只能去看他细微动作,渐渐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跟着他的节奏来,陈静安也不例外。

“不玩了。”

秦宜年输得一塌糊涂,随手推开面前的牌。

沈烈还是那副平静姿态:“你们继续玩,今天账记我名下。”

“实在很用不着。”秦宜年语气极冲,“我们虽然都不如沈总阔绰,但这点钱还是出得起。”

陶伦拉住秦宜年,堆笑道:“您别听他的,他打小就争强好胜,输了心情不好。谢谢烈哥。”

秦宜年听他唯唯诺诺的语气,更是气到无处发泄,忽地撑桌起身,粗暴地将椅子推开,大步走出去。

“烈哥,您别介意。”陶伦知道都是自己这张嘴惹得祸,只能做小伏低地道歉。

陈静安目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争强好胜不是坏事,不认输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沈烈仍还有几分笑意在的。

这话有其他含义,在场的人不会听不出来,陈静安也清楚,但像是没听见般平静的过分,两个人如今已经没关系,他也已经有新的开始。她从牌桌上起身,问沈烈:“走吗?”

“嗯。”

跟来时一样,沈烈握住她的手。

等两人离开,陶伦一屁股坐下来,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渍。

“我今天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早知道就躺家里睡觉,出来找这种罪受。”陶伦骂骂咧咧,“要说这陈静安还挺有本事,这才多久,就被沈烈带着招摇过市,我真为阿年不值。”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转头就跟了人,还跑来刺激人,真他妈恶心。

几个人忍了许久,不免跟着附和几句。

徐若晴没说话,闻言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撑着细细手臂问:“那他带我过来,你们怎么不骂他水性杨花?”

多有意思啊,且不谈其他,都有新欢的情况下,女人就是骚,就是浪?

“那不一样啊。”陶伦讪讪一笑,“你是阿年的初恋。”

徐若晴虚浮笑笑:“你们都挺逗的。”

真的。

沈烈带她去二楼,人更少,环境也要更静一些,玩什么的都有,他带着陈静安玩桌球,怎么握住长杆都一一言传身教,俯身腰身贴着桌球台沿,她的肢体过于僵硬,沈烈摁着她的薄肩往下压,几乎与桌面平齐,教她怎么开球。

陈静安感觉到肩上的热源,只是很快就收回,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她从来没玩过这些,上学时期,艺术生时间相对宽泛些,身边的人会溜出去台球厅,邀过她,她没去过,感觉不到这方面的乐趣。但,现在,她好像有点体会到了。

有种不确定性,又充斥着意外的乐趣。

一杆击出,沈烈轻笑:“力道不够,再重一点。”

下一杆,陈静安调整力度。

……

目标球没进,反倒是另一只被碰撞到,晃晃悠悠地进了网兜。

“不错。”低沉的话在耳边。

陈静安因为过于意外,下意识偏头去看他,沈烈眉眼清隽,此刻意外的有那么点温柔意味。

她错开视线。

沈烈是一位好老师,讲起理论来深入浅出,又具备足够耐心,她学得出乎意料的快。

教完,沈烈跟她一起打,陈静安开的球,色球散落各地,一个没进,轮到沈烈,俯身,肩膀紧致肌肉在衣料下隐约可见,窄腰长腿,动作流畅漂亮,一杆清场,精准到陈静安惊愣住。

再没有兴致,也多了几分错愕跟佩服。

“炫技?”跟她玩,属实是降维打击了。

沈烈将球杆递给服务生,“既然是教学生,老师总要显露点什么,才能学生心甘情愿地学。”

“我什么都不会,技术一般也够教了。”

“下一球我开,这次慢一点。”沈烈不置可否地笑了,喝水,等球摆好,开完球再教她进阶的,如何调整击球角度,力道大小。陈静安屏住呼吸,视线聚焦在白球与红球间,周遭声音几乎被屏蔽。

“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