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玩脱失控(第2/4页)

司绒摇头:“李迷笛要从阿悍尔买铜铁,阿悍尔没卖,彼时不知道他要组建战船队,如果北昭没有内线给他提供这些东西,那么他的支援就在海外。”

封暄暂时放过了阿悍尔,接着问:“李迷笛,他和山南海域的阿勒什么关系?”

“?”司绒的腿麻到失去了知觉。

她掉下去了。

她感觉到了。

她死了。

“我恨你……”

封暄吻了吻她潋滟的眼角,不再问了,他不喜欢在这时候让她想别的人,别的事,只要想着他就可以。

外头的网,该收了。

封暄蓦地一抬头,眸底寒厉,扬声对外说:“老蒙,京中的秋景可好?”

马车外,老蒙的声音铜钟一样,荡开酽酽夜色:“云懒弄秋意,卧染一山红啊,秋景好着呢!”

封暄把舒畅到头皮的快意按下,声如冰霜:“那便请贵客别出城了,留在京里,卧染一山红。”

*

与此同时,城门口传来尖锐刺耳的兵戈声。

老蒙狞笑一声,手里的长刀寒光闪闪,手起刀落地解决了驱车的男人。

前面的马车被削掉了顶,白发苍苍的老头沉默地跳下马车,无声地环顾四周,白发是他的伪装,他的眼神锐利得好似荒野上以腐肉为食的秃鹫,且脸皮耷拉,法令纹很深,两颊的肉挂不住,沉沉垂下,像个怪物。

他的身后,跟着跳下来一个男人。

白,很白,白得像鬼。

大片的纹身盘踞在他脖子上,延伸到底下不可见的皮肤里,随着扭头的动作,脖子上两只阴戾的眼睛也在危险地扫视。

城门楼下的火盆里,火丛吐出狰狞的青焰,焰尖儿对准的城门楼上,无声无息地攀下来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侍卫。

一场猎杀就此展开。

太子殿下这是奔着要李迷笛的命来的。

*

兵戈声传入马车里,司绒在瞬间就知道了封暄在做什么,她想说什么,可是含不住喉中的呜咽,它先话语一步,幽幽地逸了一丝出来。

封暄捂着她的嘴,说:“嘘——”

这道嘘声充满羞耻,不如不说。

下午在茶房的偷欢是太子殿下索取的甜头,在马车里,他要这个狡猾多诈还想隐瞒的小狐狸露出原型。

“噤声。”

他的声音和亲吻越温柔,力道越可怕。

就像司绒在折磨里把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样,封暄也走向了两个极端,但他们又有所不同,司绒是被迫而羞耻的,封暄是主动而愉悦的。

司绒的眼眶噙不住泪水,蜿蜒而下,濡湿了她的脸庞,被封暄一次次吻走。和那个雨夜一样,雨滴或许从未离开过她的脑海,只要封暄还在,这雨滴随时会从意识深处凶猛地反扑而来。

砸得她的神思碎散。

她也恨她自己。

司绒克制着喉咙口的声音,她在跌宕里张开了口,把他的虎口狠狠咬住,封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吻她,甚至用鼓励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示意。

咬我。

我不介意流血。

司绒的泪和呜咽全揉进了他掌中。

*

城门口混战成一团,青焰晃碎的光影里,突然出现了另一队人,他们从隐蔽处蹿出来,打乱了战局。

九山握着刀柄,和有序护在周旁的侍卫肃然列阵,盯着城门口那处。

但来人目标明确,他们丝毫不恋战,撕开了突破口就往城门口急掠,沉重的城门来不及关闭,只留住了几道残影。

老蒙朝九山抛个眼神,九山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做个样子放虎归山。老蒙意犹未尽地颠着刀,看着重伤逃离的白皮鬼,啧一声,浑身的劲儿刚激起来,这就要按回去,像一口气舒不出来似的,哪哪都难受,但令不可违,他底下的副将带着一队人追了出去。

*

司绒并不知道城门口的变故,她被封暄困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封暄掌控着外界,掌控着她,也迎合着她所有的反应。

司绒要他停。

他停了,可他停得不是位置,司绒一口气差点儿没提起来,封暄在半明的光线里看她半截漂亮的蝴蝶骨,因为颤抖而显得脆弱又妩媚,好像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走。

想到这里,封暄眼中有一簇簇诡异的野火。

他罩住了那截蝴蝶骨,摁住了她振翅的势头——可以飞,在我掌心里。

她在胡言乱语,说着不成语意的话,混着灼热的呼吸和潮湿的泪水,那一声声哼气都挠在了他心里,他吻住她,把一节节混乱的音节都吞下去。

马车没停,它仍在行驶着,外面风声唳吼,马蹄碎踏,夜空中潜藏着庞大的星云,它们都透不进这薄薄的车壁。

车厢内两个人的体温都不正常,温度把他们的皮肤变得敏感,细小的颠簸也变得难以忍受,在相对静止里,他们静默地感受,额头相抵,两个人都是被折磨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