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4页)

司徒晟洁身自好,应该还是个雏儿,这么青春鲜嫩的男子,若是想风流,到哪都能引来狂蜂浪蝶,何必朝着自己府宅里下堂失婚的妇人下手?

人家都没往别处想,她也不可将人想得太污秽。

此时夜深天寒,大部分寒风都被司徒晟的身体遮挡住了,楚琳琅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低声调侃:“你该不是一直不睡,等我起夜吧?”

本以为司徒晟依着往常一样,来个君子不语,没想到他居然“嗯”了一声。

楚琳琅啧啧了两声,然后小声问:“怎么?弄伤了我的脚,所以内疚了?又不是你推的,是我自己作死踩上的,不管你的事!”

司徒晟又不说话了,等将她背回到屋子里,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又替她放好了鞋子,还拿了水盆帕子让她净手,然后斟酌着语气道:“我今日情急,碰了你的脚……事关女子……”

楚琳琅觉得自己得懂事,连忙打断他的话,善解人意地开解:“行了,行了,又不是小姑娘的脚,金贵得一碰就得负责,我还没谢过大人帮我处置烫伤呢。只这院子里的事情,大家都识趣不会说出去,绝不会玷污了大人的名节!”

楚琳琅这番话善解人意,哪知司徒晟听了并没有松口气的样子,反而眉头微皱,抬头瞪了她一眼,语气森冷道:“事关女子名节,你怎可这般随意?”

楚琳琅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说起来,我还替你吸过毒血呢,孤男寡女共处一个车厢,男女授受不亲啊,你那时候怎么不去找周随安,表示你要对他夫人的名节负责?”

司徒晟被她怼得一时无言,只用一双俊眸瞪着床帐里的小妇人。

这一刻,往日云淡风轻足智多谋的男人也被气得嘴唇轻颤,眼睛越瞪越大。

楚琳琅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然后不客气地吩咐:“出门时帮我把门关严点啊,免得进风吹散了我的名节!”

说完,她也不管那个乌鸡瞪眼的男人,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翻身朝里睡去。

等听到男人走了出去的脚步声,又听到房门紧闭的声音,楚琳琅才从被子里钻出乱蓬蓬的脑袋,大大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呼吸之间,床幔里都是司徒晟身上夹着皂角清香的味道。

他身上的皂角味,跟别人的不同,似乎被体温蒸腾后,就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味,一旦入了鼻子,就撩拨得人走神……

楚琳琅突然觉得有些口焦舌燥,真是要死了!难道老房子天旱失了火?又或者是她久未尝男人的滋味?

不过被他抱了一路,又背了一路,可是她发现自己被这厮撩拨得有些心头长草了!

她闭上眼,想要赶紧入睡。

可是鼻息间萦绕着的味道不散,她甚至顺着气味,回想起了他半露着胸膛,在院子里练拳的情形……

怎么说呢,那有力而窄紧的腰杆,还有结实的胸膛,还真是秀色可餐也!

反正躲在被窝里私下想想,也不触犯王法,便是闲情逗乐罢了。

楚琳琅惬意翻个身,任思绪野草放肆蔓延——平日看着冷冰冰的,照顾起人时,心可真细致!

若是个钻营女人的风流纨绔,这般温柔手段,就是京城后宅一害啊!

一时间思绪漂浮,就渐渐转向了不可细细言说。

一番遐想之后,她便心满意足地再次翻个身睡去。

最后进入梦乡的涣散思绪就是:以前觉得谁嫁给了司徒晟这样的男人,当真不幸。

不过现在细品,司徒晟倒也有可取之处。就是不知大人的隐疾严重不严重,若真是软蜡做的样子,也怪可惜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琳琅便让夏荷出去给她买了个夜壶回来。

夏荷后知后觉,责怪自己粗心,便问楚娘子有没有起夜,楚琳琅只是含糊应答了过去。

不过当冬雪起床上茅厕的时候,却看到了司徒大人做的新玩意,不由得夸赞了一番好用。

夏荷心眼多,狐疑地看了看,然后转身给楚琳琅送饭,小声问:“大姑娘,大人昨晚帮着你的?”

楚琳琅将托盘上的馒头塞入她的嘴里:“怎么这么话多!他如何帮我?”

夏荷也一缩脖子,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不是大人帮的,她和冬雪也没起床,难道……是观棋?

琳琅懒得说话了,毕竟夜里的事儿也太不好出口,她和司徒大人不可说的隐秘怎么越发的多呢?

同时她又在想,那位是不是傻,有闲工夫做劳什子的椅,怎么没想过给她买把夜壶省事?

脚受了伤,楚琳琅也可以正式摸鱼,院子里的事儿都给三个小的来管。

她每日只需将两脚高高翘起,抹了药,躺在院子里的躺椅晒晒太阳,又或者坐在后院护栏上,一边假装看连环画册,一边偷看大人衣衫单薄,活色生鲜地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