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敬成王妃怒瞪着丈夫,面容几近狰狞,可最终化为无奈的愁容,强拉着女儿入宫谒见了太皇太后。

既丈夫和父亲一致要扶持太子,那要嫁给三皇子的女儿,就只能成为弃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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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皇子和肖涵儿被懿旨赐婚的消息传出宫外,已是次日清晨的事。

从宫里离开,肖涵儿忍不下这口气,偷偷跑到了安定侯府,哭着骂起裴衍欺人太甚。

裴衍已去上朝,杨氏作为长辈,也不好当面与之争吵,本打算让扈从将她送回王府,可这丫头不停挥舞着银鞭,不容他人近身,真要强行制止,很可能伤到她。

无奈之下,杨氏只能让人去敬成王府知会肖逢毅夫妻二人,也好让夫妻二人将之带回去管教。

可杨氏不好出面,裴悦芙却炸毛了,正愁逮不到机会算账呢。

不过,裴悦芙也不傻,近不了对方的身,就站在不远处,掐着腰数落起来。

本就怄了火气,哪受得了再被数落,肖涵儿收回鞭子,与裴悦芙叽咕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最后还是秦妧款款走来,打破了闹剧。

见到秦妧,肖涵儿更为恼火,指着鼻子骂她是野种。

秦妧笑,“嗯,你不是野种,可还是被你那引以为傲的父王当作了弃棋,和我有什么区别?”

像是被羞辱到,肖涵儿快要暴跳如雷,“我们不一样!”

秦妧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也是啊,的确不一样,虽都是弃棋,可我嫁的男子如松如竹、高情远致。而你及笄后,将要嫁的不过是个是非不分、欺软怕硬的小人罢了。”

“你住口!”

已处于崩溃边缘的肖涵儿捂住耳朵大叫了声,想要动手打人,却被突然出现的女隐卫夺了银鞭,推在地上。

秦妧漠然地睥睨着她的狼狈,视之为尘埃。

肖逢毅是个利己者,在利益面前,别说一个嫡女,就是除他之外所有人的命,都不在话下。

想来,母亲当年毅然与他诀别,是个明智的选择。

心里装着事,秦妧在稍后与唐九榆的对弈中,下错了一颗棋子。一旁观棋的阿湛立即开始护短,看向唐九榆,“唐先生,婶婶能悔棋吗?”

唐九榆用折扇敲了敲阿湛的脑门,“小鬼,落子无悔。”

阿湛揉揉脑门,眼底亮晶晶的。他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叔叔,与他相处,有种融入春风的轻松惬意。

输了棋,秦妧让人端上吃食,全是扬州那边的特色小吃。

“这些可有让先生想起母亲做的饭菜?”

唐九榆夹起一个三丁包,闲闲地问道:“夫人总是有意无意向我打听家母的情况,究竟是何意?”

秦妧坦然地笑了,“不瞒先生,先母曾做过令堂的婢女,受恩于令堂,姓秦名婉意。”

唐九榆一愣,惊讶中夹杂着莫名的情绪。在他很小的时候,总是听母亲提起那位秦夫人,也知母亲将其当作了知己旧友,而非婢女。可后来,忽然就断了书信往来,也不知对方身在何处。

他一直知道,如今那位高高在上的敬成王就是秦夫人的前夫,却不知如何替母亲寻到被抛弃的秦夫人。

想来,还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注定有关联的人们会有相遇的一日。只是,秦妧称秦夫人为“先母”......

母亲若是得知了这个音信,又要抹眼泪了。

晴朗夏日中,唐九榆和秦妧聊了很久,久到夕曛染云,夜色渐沉。

将棋子收入竹篓时,秦妧如实道:“先生若是难做,我也不勉强。肖逢毅势大,与他公然为敌,弊大于利。不过,他今日能为了利益舍弃掌上明珠,明日就会做出更绝情的事,早晚身败名裂。”

唐九榆默了默,“揭露恶人的真实面目不差这几日,待我去沧州寻过二爷的下落,再回家中与母亲商议此事。我记得母亲说过,当年肖逢毅为了娶到秦夫人,屡屡托母亲牵线搭桥,还写过几封亲笔信,信中句句流露着对秦夫人的倾慕,这才打动了母亲,愿意帮他的忙。待我这次回去,会将那些亲笔信送来侯府,留给夫人做‘博弈’的底牌。”

听此,秦妧难掩激动,起身后交叠双手,对着石桌对面的男子深深作揖,以君子之礼,表达了谢意。

碧空如洗,熏风徐徐,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盎然的夏夜,得到了部分释然。

秦妧感喟,抛妻弃女者,也只能获得一时的沽名罢了,等待肖逢毅的,很可能是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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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中段,裴衍从内阁回来,见秦妧站在庭院中,不觉问道:“在等我?”

秦妧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兄长今日可累,要不要我为你捶背?”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衍可不觉得妻子是在心疼他的操劳,“说吧,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