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遇袭(第3/6页)

痦子不愿意白白放弃,还没等爹娘发话,他便闯了进去:“爹,娘,你们不能不管呐,俺就想把荷花给娶到手。”

痦子娘看见儿子猴急的样子,笑骂:“你这个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小畜生!”

骂归骂,她总不能忍心儿子打光棍,转过头照旧与当家的商量该如何说服王宝根两口子。

痦子爹说道:“等晚上我去她家走一遭,她爹总不能把我赶出去。”

等到晚间,他果然提着一包茶叶往荷花家中去了。

这包茶叶还是他拿粮食同织女镇的乡民换的。

王宝根看见痦子他爹站在门外头,冷着脸让他进门。

谣言越来越离谱仿佛当真有那么一回事,如果再让人瞧见他们两家在接触,王宝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

痦子爹扯出笑容:“老弟,我来你家坐坐。”

他比王宝根年长十来岁,叫声老弟也是应当的。

王宝根照旧黑脸:“我可不敢与你家往来,免得再传出些有的没的。”

痦子爹却不恼:“外头人净瞎嚼舌头,我前天才听见外头那些传言,心里琢磨着家里的小子皮糙肉厚被说几句不碍事,荷花这闺女却不能被污了名节,我跟孩子他娘在家里思来想去着实没有啥好法子,这才觍着脸往你家来商量。”

王宝根当真被气急了:“你当我是眼瞎还是耳聋?若没有你家煽风点火,外头哪会有那么多难听的传出来?”

东小庄大半人家都是他的族人,王宝根知晓大伙的秉性。

一年到头没什么变化的庄稼人爱说道家长里短不打紧,大伙却从不捏造流言,没有痦子家推波助澜的话,指定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王宝根自觉摸清了痦子家的小心思,说话时也没个好气儿。

痦子爹当然知晓他家理亏,即使被王宝根下面子也不发火,好多歹说让王宝根的怒气消去几分。

他道:“如今再没有旁的法子,我家痦子除了腿脚不麻利以外,再没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不如把两个孩子凑到一处过日子,往后我们老两口必定不让你家闺女受委屈。”

王宝根没做出反应,里屋却传来响声。

荷花打痦子爹进门就担惊受怕,她跟娘躲在里屋听外头人说话,当听见痦子爹说要把她和痦子凑到一块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竟直接从凳子上跌下来。

痦子爹却仿佛没有听见里屋发出的声音。

他在外头做小生意那些年到底见过些世面,心思比寻常农家人更为缜密,同样比其余人更能藏得住事。

王宝根却被里屋的声音提醒到了:“你还好意思说不让我闺女受委屈?我闺女在家里呆的好好的,却被你们坏了名声,我当真后悔当初没把你家那个小畜生给打死!”

听王宝根骂得这般难听,痦子爹坐不住了:“老兄,不是我说你,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看见织女镇和明州城的贞节牌坊了,这里可不比西边,西边的妇人坏了名声豁的出去还是能保住性命的,在明州城被坏了名声却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宝根气不打一处来。

他之所以不敢直接当着东小庄众人的面与痦子家对峙,就有这层考量。

本朝看重妇人名节,倘若妇人名声不好,周遭的唾沫星子就能将她给淹死,西边同样看重妇人的名节,一旦名声受损,轻则一辈子没脸见人,重则要浸猪笼。

而明州城风气严谨,如果此事没办法收场,恐怕还有得闹。

荷花放话说宁肯从河里跳下去也不肯嫁给痦子,王宝根知道自家闺女看着柔弱,实则是个有主意的,她真能做的出来。

他两口子自来疼闺女,指定不能让荷花跳河,所以只能想法子与痦子家斡旋。

王宝根不知从何处拿出大刀:“你这是要逼我啊,倘若我家闺女真有个好歹,我不光弄死你家那个小畜生,你其余的儿孙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若不信就等着瞧。”

痦子家知晓名节对女人有多么重要,所以显得有恃无恐,痦子和他爹娘总觉得荷花会为了自己的名节而妥协嫁进他家,王宝根却不能吃这个暗亏让他们如意,他直接把刀给拿出来了。

痦子爹果真被唬住,他赶忙摆手:“这刀是用来打土匪的,可不兴对着自己人啊。”

王宝根冷笑:“我家闺女都要被‘自己人’给逼死了,我这个当爹的难不成要看着她被欺负?”

痦子爹眼见王宝根打算来真的,他终于妥协:“那你说咋办吧?”

实在不娶不成荷花的话,他就多拿点聘金去织女镇给儿子娶媳妇。

王宝根呱唧把大刀放在桌上:“就说你家眼见儿子要打光棍,把主意打到了我家闺女身上,你跟你婆娘专门放出了流言中伤我闺女。”

痦子爹知道王宝根的性子,他既能把话说出来,指定能让周遭人信他,不过等到那时候,他全家人的脸面可就要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