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内忧外患(第2/3页)

他刚才统计过,他在街上见到的每十个人里,就有两个穿着草鞋,一个穿着单衣,还有一个乞丐。

当然,这个调查问卷肯定不客观,毕竟下雪天还在外奔波的,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阶层。

在最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中寻找到苦命人的几率,当然要比在全体老百姓当中寻找到苦命人的几率,要高很多倍!

但这仍然足够说明问题。

因为这样的随机调查问卷,陈胜在陈县也做过,情况要好很多很多倍!

安邑可是豫州治所,相当于一省省会的豫州大城!

连安邑的百姓,日子都过得这么窘迫。

其他地方的百姓,日子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啪!”

就在陈胜心头略感沉重的想着事儿的时候,一个陶壶突然从他右侧楼房的二楼窗户从飞出,衰落在他身前尺余左右的地面上,炸开的液体不但溅了他一身,还溅了一两滴在他脸上,温热的。

霎时间,酒香四溢……

散步在周围的侍卫见状,无不是脸色大变,连怀中的短刃都来不及掏出来,就发足往陈胜这边狂奔。

陈胜头都没抬的举手过肩,随意挥了挥,示意那些侍卫莫要紧张,吓到路人。

他看了看身前碎成一地的酒壶,再扭头看了看右方这座少见的二层食肆,还静下心听了听二楼传出的高言阔语之声。

好几息后,他才回过头看向身旁面色发黑的陈七:“七叔,我不是下达过禁制酿造、售卖酒液的禁令吗?怎么市面上还有人卖酒?”

陈七听言,立马就想到经办此事之人,当下也没多言,只是重重的一点头道:“回头查清楚了,七叔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知陈胜拦着那些侍卫不让他们插手,便是不想让他们搅了他叔侄二人的兴致,同时也是愿意暴露身份,往后没法儿再出来转悠,才会有此一说。

果不其然,陈胜听后随意只是轻轻的一点头,说了一句“您记得按律法办事”,然后就径直踏着一地碎陶片往前走,脸上不见丝毫怒意,也没有半分上楼去跟楼上那帮酒蒙子装个大逼的意思。

但他前脚才跨过碎陶壶,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道大着舌头的嚷嚷声“那小儿欲引吾等入局鹬蚌相争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吾辈就偏不如他的意”。

陈胜听到此处,脚步陡然一住,脸上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虽然楼上说话那人未点名道姓,但陈胜哪能听不出他说得是谁,说得又是什么?

他安静的侧耳倾听,陈七等人也陪着他站在雪花里。

“敢问杨兄,有何高见?”

“李兄难道未曾阅览过《会稽集序》?”

“啊?难道说诸家大贤曾在‘会稽集会’上商议过此事吗?”

“非也非也,非是诸家大贤在会稽集会上商议过此事,而是因为此事,才有了此次会稽集会!”

“原来如此,还请杨兄快快道来!”

“对对对,请杨兄快解吾等之惑!”

“哈哈哈,解惑之事好说,不过这酒嘛……”

“小事一桩,为兄家中还有百十坛老窖,杨老弟快快道来,美酒管够!”

“啊?刘兄这是老窖吗?怎生小弟入口却觉是今岁之新酒?”

“嘘……”

“嘘……”

“秦兄你吃多了,味觉都出问题了!”

“来来来,秦兄,且再满饮此杯!”

听到此处,陈胜似笑非笑的偏过头看了陈七一眼:这回您知道酒是哪来的了吧?

陈七也冷笑着给他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你忘了你七叔的看家本事了?

“秦兄吃他的,杨兄吾等聊吾等的……”

“对对对,杨兄休要再藏着掖,再吊我等的胃口,刘兄家的老窖,杨兄可就没口福了!”

“莫急莫急,且容小弟慢慢道来,嗯,那小儿的条件,诸君都应当一清二楚,其用心之险恶,亦无须小弟赘叙,为应对那小儿的条件,墨家贤者提议效仿他稷下学宫,各家联手开办一处远胜于他稷下学宫的学堂,借此打破他稷下学宫的一言堂;纵横家大贤提议,各家结盟,联手掐灭他稷下学宫的学说思想,或结盟佯分敌我,明为争斗,实为各家宣扬自家精义,借此扩大的各家的影响力;吾儒家先贤则提议各家直接将人力物力投放至区县村镇……”

陈胜越听脸色越古怪,如同有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不知该从吐起……实在是楼上那狂生言语之中的要素太多,他不吐不快。

让他盘算盘算:另起炉灶、合纵连横、将计就计、釜底抽薪……

他先前还道,这诸子百家当真沉得住气,抱团沉默着向他施压!

没成想,这些人明面上镇静,暗地里却在搞这些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