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纸婚

◎公的母的?◎

于祗知道江听白这人一旦动了气, 就没那么容易甘休,但也没料到他会计较到这地步。

江听白在书房里要足了两次还嫌不够。后来浴室里水汽缭绕、淅淅沥沥间,隔着磨砂玻璃推门,都隐约能看见于祗拧着雪白的身子被他压过来。她倒伏在洗漱台上, 她瘫软在江听白怀里。她半跪在浴缸中, 喉咙将灯光下一道高挺覆着的阴影, 深而有力地围堵上。

江听白的头微微往后仰, 眸色暗得发沉, 喉头紧绷着, 呼吸急促地抿成一道线,一双手不自觉地伸进她的发间。

“babe.”

江听白又这么叫她。难耐得厉害。

他背着她的目光深吸气, 声音已很难维持正常,“不要这样。”

忽然头顶上的灯一黑。停电了。虽然住jsg户间都离得很远,但人多声壮, 又停得突然,于祗还是听到了几句哦豁。

浴缸边的木架上有成排的香薰蜡烛,她腾出一只手,轻便地捧出一杯递到江听白手里,“点它。”

她在黑暗中愈发的不听劝。

趁江听白在架子上摸脉冲点火器的功夫, 又很快地轻吮几下。他喉结滚得的很频繁,手也不怎么稳,加上这款点火器也不是那么的打火,等好容易点上了,黑暗中伏着的于祗,又不听话的嘬弄起来, 他的心脏阵阵收缩, 险些因为手颤把蜡烛投水里。

不能再让她玩下去了。

江听白猛地把她捞进怀里, 于祗踉跄着跌进他凶狠的吻里,浴缸又打滑,她起来时扶不稳,膝盖磕在坚硬的缸壁上,嘴唇也被他发着狠咬破,铁锈一般的腥味,掺混进彼此的唇舌和呼吸中,有一种茹毛饮血、坦诚相见的、病态的快活。

他在这样的酣畅里一分钟都撑不过。任凭于祗双手不停扑腾起水花来表示抗拒,江听白也没依着她。

不过片刻功夫又通了电。

于祗吹干头发坐在床上揉膝盖,奶白色的丝质睡裙翻上去,露一截子滑嫩的小腿。江听白掸了一下烟灰,关紧了窗子走过来,在床沿坐下,伸手在她髌骨上揉了揉,“青这么大一块。”

“哼。”

她这一声哼的,既是怨忿,又像在赌气,“这都算轻伤了。”

江听白轻声失笑,夹烟的手点一下她的额头,“你自找的。”

在那种高强度的心跳频率,和头顶的酸麻感达到顶峰的状况下,他左支右绌、应接不暇的,哪还顾得了别的?只知道下最狠的死手抵到最深处去,黑暗中他看不清自己,摁着她的手背上都青筋凸起。

于祗撅起唇,还沾着水汽般湿润的眸子望着他,娇气道:“疼。”

江听白俯低下去给她吹了吹。

于祗不满意,“还是疼。”

江听白叹口气,骤然站起身来,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干嘛去?”于祗问。

江听白的背影对着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瓶身高度,“给你拿药酒,祖宗。”

他在楼下的药箱里翻了阵子,找出半瓶子治跌打的虎骨油。

于祗半信半疑地看他,“大少爷,您能行吗?”

江听白先把手掌心搓热,“江念小时候爱掏鸟窝,磕磕碰碰的,每回都我给她上的药。”

“难怪她要追着何辞,”于祗笑了笑,“敢情是奔着弄一终身免费提供治疗的家庭医生去了。”

江听白嗤了一声,“不是她要追何辞,是何辞离不开她。你看江念一走十年,他哪儿还有人样儿?”

他倒了几滴油在手心里抹开,“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儿啊。”

于祗悲壮地点点头,“别小看我,刚才你顶那么凶,不是都挺过来了。”

江听白抬眼看她,“行啊于二,你现在说起这种话来,都不带脸红的。”

“当然,”于祗全不避讳地直视他,用一种聊闲话的语气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老公是什么不要脸的人,跟着他能学什么好?”

于祗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因为挖苦他而高兴,就狼嚎鬼叫了好大一声。

江听白突然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但他装不知道,“怎么了二小姐?”

于祗咬牙切齿的,“你手上能稍微有点轻重?”

江听白哂笑,“我横竖是脸都不要的人,管什么轻重。”

好小气。三十四了还这么小气。

于祗等他上完药,就重重一脚把江听白踢开,他没有防备,这猛一下踢得他一个扑腾,差点摔在地毯上。她自个儿反而蒙着薄被躺下了。

“嚯!忒现实了也。过完河现抽桥板,吃饱了就骂厨子,”江听白靠拽着委地的床幔才稳住身形,边说道,“念完经您立马杀和尚呐。”

于祗听他抖落这几句京腔,忍不住想笑,肩膀在被子里一颤一颤的。

烦死了!她根本不想这么快笑的,她还在生气。

江听白看她这动静,“你就憋着吧你,于二,当心抽羊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