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2/3页)

她刚想说谢,还未张口,却感觉到他靠得极近的温度,以及低沉的气息。

她咽了口唾沫,抬眸,撞进他深黑的眸子里。

背后是冰凉的墙面,面前是滚热的祁云峥,他低头俯视她,靠得极近,双手捉着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子……微弱的烛火灯光因他们的动作而闪烁跃动,她看到他的眼眸之中也有火光在跳动不息。

江眠月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心跳声交杂在一处,仿佛一首凌乱的乐曲。

“你哭了。”祁云峥声音极沉,却温柔的令她窒息,“因为我哭?”

江眠月睫毛一颤,心虚的低下头,故因此祁云峥更看清了她湿漉漉的睫毛上依旧沾着点点泪水,他凑得更近,二人呼吸相闻,祁云峥手指收紧,紧紧地捉着她的胳膊。

她就在面前,不闪躲,不抵抗,只泪眼朦胧,呼吸微微颤抖。

“嗯。”她轻声道。

祁云峥浑身的血液被那点点火苗猛地点燃,他喉结微动,缓缓低头,目光攫取着她的一切,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二人呼吸交错,江眠月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唇,身体微颤,她不知所措,茫然自失,理智抽离了她的脑海,余下的全是身体上他熟悉的掌控感和窒息感。

双唇下一秒似乎便要触及。

下一瞬,他的温暖陡然抽离。

祁云峥呼吸急促,退后了几步,手背泛起青筋,强行在行动上将自己从她的身侧死死扯开。

江眠月依旧未动,却浑身发颤,仿佛还未回过神。

“你,早些回。”祁云峥觉得自己再逗留一瞬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她便这样毫无保留的在他的面前,引诱他,如同一个饵食,令他发疯。

可如今他仍是国子监祭酒,她也还是监生。

忍无可忍,却也要继续忍下去。

祁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江眠月双腿发软,靠在墙边,双手捂住了唇。

她在做梦吗?

刚刚……是不是差点就……

……

书库寻常无人。

今日最后一列书架旁,却有二人对峙。

悠悠的火光忽明忽暗,点点光晕时而升起时而落下,照在墙角的两个人身上。

她在哭,地上放着那本厚厚的地方志,被她翻到了那一页。

祁云峥缓缓将她堵在墙角,垂眸看她,“你在为我而哭吗?”

江眠月点点头,目光氤氲着水光,眼眶微红的抬眸看着他,“是。”

他呼吸一窒,捉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边,手指触及之处一片软糯,带着她的体温。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祁云峥咬牙问,“你在意我。”

她没有反抗,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她仰头,如邀请他一般,唇齿微张,声音轻柔如水,“我喜欢你。”

他手指锁紧,她身子颤抖,他再也不想控制什么,只俯身,在黑暗中放肆地吻她。

襕衫被掀起,他抽掉她的发带缠绕在指间,她哭着搂着他脖子,伏在他的胸膛上起伏抽噎。

“祭酒大人……”

一如上辈子的每一次,她被他完全占有。

与上辈子每一次所不同的,是她温柔的目光和满眼温暖的爱意。

空荡荡的胸口第一次被温暖尽数填满,之后便是漫长而恐怖的怅然与患得患失。

火光冲天而起,点点的火苗燃起了书库的书架与陈旧的纸张,在泼天的大火和烟尘之中,二人如被撕碎的幻境一般缓缓被烧成灰烬。

……

祁云峥猛地坐起身,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头,白色的寝衣凌乱,他掀起被子,看到那意料之中的状况,缓缓用手指撑住了额头。

对她的欲念几乎要克制到极限,再这样下去,还未等事成,他已经要疯魔。

而此时勤耘斋之中,江眠月也猛地睁开眼,喘着气惊醒。

那荒唐的梦境仿佛是昨夜书库的另一种程度的延续,她缓缓冷静下来,顿时发觉一件十分离谱的事情。

自己对祁云峥莫名的肖想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梦境里的她主动又缠人,勾得祁云峥也跟着疯,就在那书库里……

她、她是不是没救了?

“眠眠,你怎么一起床脸就这么红?”兰钰今日起得早,正巧看到了江眠月起身的全过程,眼睁睁看着她白皙的脸缓缓变成如今柿子般的红彤彤,甚至连同耳根,一直到脖颈,都泛着淡淡的桃红色。

“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兰钰笑得贱兮兮的,“关于谁的?不会是祭酒大人……”

江眠月被冷不丁戳中心事,又羞又恼又心虚,抓过手边的枕头扔向兰钰,“一大清早胡说什么呢!”

“啧啧啧,我们家眠眠也有这么心虚的一天啊。”兰钰接过枕头,笑得眼眸都快要眯成一条缝,“眠眠梦到什么了?说来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