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8页)

他穿着月白色长袍,倚在书房的圈椅内看书,头发绞得半干,在肩上披着。

姿态松散慵懒,周身的威压极低,寒厉让人不敢靠近。

冬春冬红小声禀告江映儿今日的账已经送到库房让主管核对了,“大公子一进门便不许人伺候,仆妇们都在外杵着。”

江映儿表示知道了。

“妾身观夫君近日忙碌,人消瘦许多,可要用些夜宵?”

掠到书册上的清字,眼神一顿。

这么说,在正厅时,她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

闻衍纹丝未动,并不理她,江映儿在旁边站了一会。

等冬春冬红端上一盘七巧点心和燕窝糯米甜羹以及......卢氏送来的鹿鞭茸汤。

补身的么....

卢氏这点倒好,一碗水端平,让江映儿喝补汤,闻衍那头也不落下。

“妾身不打扰夫君看书了,妾身去沐浴,夫君记得用夜宵,有事唤妾身便是。”

江映儿去了浴房,里头一团糟,闻衍不叫人进来伺候,室内一片被他搅得狼籍,江映儿小声叫人进来收拾,重新抬了水。

待她泡好浴出来时,让人把外院的灯吹了两盏。

闻衍还在书房,桌上的小食,他吃了些....鹿鞭茸汤见底了。

七巧点心里的玫瑰花糕最黏,吃半块就容易口干舌燥,必须配汤水来吃喝。

“夜深了,挑灯夜读伤眼睛,夫君不如明日再看书?”

半响,男人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了女人的脸上,“刚刚在正厅,你的话怎么没有现在多?”

江映儿低脸,无辜道,“妾身不明夫君之意。”

“......”

闻衍将手里的书扔到地上,攥了她的腕子,将她捉到身前,两条长腿往前抻,困她在中间。

“果真不明白我的话?”

离得太近,男人熟悉的气息蔓延过来,渐渐把江映儿笼罩其中。

“那你叫人吹掉烛火做什么?”闻衍听到了。

江映儿过来时,让人把外厅的蜡烛吹了,外厅左边连接着书房,外面的烛火都灭了,书房没有方才亮堂。

“......”

话戛然而止,闻衍嗅到了她身上不同寻常的脂粉花香。

实在的,闻衍辨出来,和她身上自带的体香不同,因为他已经嗅习惯了。

“你今夜熏香了。”男人的语气,是肯定句。

“嗯。”江映儿答。

想到闻衍之前问她熏香的事情,而且他每回都特别喜欢搭在颈边闻。

江映儿细心,猜测闻衍应当喜欢闻香味。

“熏了。”她很实诚,甚至反问,“夫君喜欢吗?”

怀孕的事情要抓紧,不同房怎么怀?

她的葵水走了好久了,闻衍一直不回来,数着日子的,今儿个他回来了,必须要办事。

否则他明日再出门,几日不回来,要到猴年马月去。

“不喜欢。”男人口是心非答。

嘴上那么说,他的嘴角轻缓上扬,幽深的眼眸中渐染笑意。

家中的妻乖顺,乖顺是好,乖顺到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在乎。

闻衍心里作祟,整晚不虞。

姜泠月领进西厢,他的妻终于还是着急了。

并没有表面的无动于衷,否则又何必费此心机,送食送水,熏香沐浴。

她是有反应的。

现在不止江映儿有反应,闻衍也有反应了。

“......”

男人的大掌掐上她的细腰把她平放在桌上,她的腰果真细的要命,一掌就能全捞了过来,偏生韧性十足。

“夫君,我们回屋吧。”

闻衍明知故问,曲解她的意思,哑声,“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在屋里吗?”

江映儿耳窝子一动,又来了一个第一次。

闻衍第一次称她为夫人,脱口而出的称谓,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

他缓站起身,两只手俯撑到江映儿的身侧案桌上。

闻衍生得高大伟岸,方才他坐着,江映儿也坐着,案桌比圈椅高,两人几乎能平视了。

如今他站起来,一双邃暗幽深的眼,紧盯着江映儿,压迫感十足十,比任何以往一次都要,尤其书房内燃着灯,明亮得很。

狼毫笔咯着江映儿的臀,下意识的,她不自禁也有些紧张和害怕。

“......”

手指攥到闻衍的身侧,再次央求他,“夫君,我们回屋吧。”

“别在这里......”

侧脸和细长的颈也染上了大片的红霞,艳过她染的任何一次红妆。

鬼使神差,闻衍的心忽然颤了。

“别怕。”江映儿听到他说,然而她薄薄的衣裙褪到了腰间。

男人薄唇轻启,低笑轻喃,“夫人放心,我会轻。”

“......”

说是轻,轻个屁,都是唬鬼的话。

几乎一夜到天明,江映儿再即昏死过去。

在她闭上眼的前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计不能相信男人在行事说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