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5/6页)

“您明明答应了帮忙出手术费,可我想从他那里另外得到些钱,既然得不到亲人的爱,那就多争取点儿物质保障。”

“我知道。”邵希臣抽几张纸递过去,又从储物盒里翻出瓶纯净水,单手拧开一齐递过去,“你只是在为自己考虑而已,这并不担心。”

大约二十分钟后,明栀情绪渐渐回落。

邵希臣提议道:“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我认识北城最优秀的律师团队,作为子女,他有一视同仁的义务。”

“不用了。”明栀边摇头边默默擦眼泪,“我已经不稀罕了。”

说罢,纸巾被握成一团,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落寞:“老板,其实我很羡慕她们母子,羡慕很多人。轻易就能得到亲人的爱,好像很多人都有家,可我没有。”

“只是想要一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栀自嘲般地笑了笑,又加了句:“幸好我独立,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断绝父女关系也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地影响,您就当听我发发牢骚。”

紧接着,她立刻停止交流,话里带着请求:“您千万别再安慰我,免得我再想哭。”

邵希臣望着她刻意扬起的唇角,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她是不愿听到同情的话,便什么也没说。

车子缓慢发动。

与上次哭过不同,明栀虽然累,整个人却异常清醒,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到了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前将外套拉链重新拉上。

而后试图用余光悄悄瞄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却被抓了个正着。

她心虚地别开眼。

“怎么?”邵希臣挑眉。

“就是,有点后悔了。”明栀试图解释,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牵强,“老板,其实我不太爱哭。就是有时候比较感性,你懂吧。”

他目光若有所指地停在刚被她用完的一包抽纸上。

“……”她只当没看见,“总之今天谢谢您,再见。”

她刚下车,正要关上车门,邵希臣靠在椅背上,视线停在她脸上。

“明栀。”

她应了声。

“你以后会有只属于你的家。”邵希臣语调坚定,又重复一遍,“会有的。”

明栀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发自内心地笑:“我相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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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回到家,要再痛块地哭上一场,难过几天。

她却惊讶于自己全身心的放松。

是因为刚刚在车上把眼泪都流完了吗?

肚子有点饿,她图方便,直接加热了袋速食意面,边吃饭边给郑轻轻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郑轻轻回复得也很快,解释了临时有事,正好遇见邵总。

不忘叮嘱她,明天要一起在罗沙跨年。

为了避免眼睛肿得像核桃,明栀特地用洗脸巾包着冰块冷敷在眼皮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刚好能缓解眼皮的酸涩。

她睡了无比踏实的一晚。

久违地梦见了妈妈。

她告诉妈妈,自己要和明俊成断绝父女关系,希望她不要伤心。

妈妈很温柔地抚摸她头顶,“怎么会呢,只要栀栀开心,妈妈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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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的罗沙,人流量达到一年之内的顶峰。

一进场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

郑轻轻短信告诉了她包厢号码。

到了包厢,人多得超乎明栀的想象,里面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打过招呼后,明栀在郑轻轻旁边坐下。

秦森在她对面,举了举酒杯示意。

时间还早,七点不到,大家便先唱k热场。因着年龄相仿,往往点一首歌,起码有两三个人会唱。

其中还有男女合唱。

秦森凑过来问:“明栀,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歌?”

是一首较为熟悉的老歌。

“听过。”

“要不要一起唱?”

这首歌是讲述友谊的,她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我带跑调就行。”

前面有很多首歌,明栀想着抽空去趟洗手间。

路过某间包厢门口时,邵希臣帮她解围的记忆浮上来。

她拿出手机,搜索给老板庆新年祝福词,找了一段诙谐有趣又不失尊敬的。

待会儿零点的时候发过去,这不把老板感动哭?

到洗手间,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走廊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秦森。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秦森说话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很有礼貌。

明栀对着他晃了晃口红:“补妆。”

“喔。”秦森挠了挠后脑勺,“你、你现在方便吗?”

她理所当然地回,“方便。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秦森额头上直冒冷汗,再复杂的代码都记得住,短短几百字的情书他已经背了几个晚上,这时候却又卡壳了,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

他说地着急,明栀也听得着急,“你怎么了?不会是吃东西卡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