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第2/5页)

听完他阿玛的话后,纳兰揆叙下意识的就皱眉吐槽道:

“阿玛,这白莲教未免也太过烦人了吧,打着为百姓们好的旗号,整日在民间兴风作浪,但儿子也没能瞧出来他们有多正义,口号喊的一句比一句响亮,暗地里倒为他们自己谋划了不少私利,各个把自己喂的像是硕鼠一般,儿子听说那白莲教教主的日子过得就像万岁爷一样,他每晚睡觉还要提前翻个牌子呢!”

纳兰明珠听到二儿子话里对白莲教毫不遮掩的嫌弃,摇头笑道:

“哈哈哈哈哈,揆叙啊,世人皆知道老鼠有害,无论是谁都想要一举彻底将老鼠给灭种了,但事实却是老鼠生崽又多又快,人才繁衍了一代,老鼠们都不知道在老鼠窝里繁衍了多少代了。”

明珠用右手捏起茶盏盖子,用盖子轻轻拨动了几下茶盏中微黄的茶汤,脸上带了少于忧色继续道:

“历朝历代都有白莲教,纵使当今想要在他执政期间一鼓作气灭了白莲教,怕是也是有心无力的,倘若老夫预料的不错,等万一接下来的大清后世君主不像皇上这般英明睿智,雄才大略,怕是这白莲教的教徒们就会在民间招揽一旁人,大肆起义,再次扰乱江山社稷啊!”

“阿玛说的有理,白莲教只能不断削弱它的势力,想要根除掉简直难于上青天,俗话常说狡兔三窟,这白莲教的藏身点比耗子窝都多,即使花了大力气去抓也抓不尽啊。”

纳兰揆叙看着他大哥边说边露出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眨了眨眼睛。

当今是位难得的明君,太子殿下也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储君,他很清楚起码在他们活着期间大清绝对不会出现白莲教起义的事情,因此揆叙也不想像他大哥这样忧心未来之事。

他从自己圈椅上起身,几步走到纳兰明珠的摇椅旁,边晃悠着明珠的摇椅,边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那阿玛你觉得钮祜禄一族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纳兰明珠享受着二儿子的摇晃,抬手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睛低声道:

“即便钮祜禄一族的族老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但架不住眼下钮祜禄一族明面上当家做主的人是继后和钮祜禄贵妃的亲生额娘和同胞弟弟啊。”

“这母子俩一个是年轻时以色侍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妾室,一个又是性格软弱、刚及冠没几年的小家伙”,明珠转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往上挑了挑眉毛,儒雅地幽幽笑道,“他们母子俩若是脑子一热为了给俩女儿/姐姐出头,办出什么出格的蠢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纳兰容若和纳兰揆叙听到他们阿玛这话,眼里也都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同一时刻,钮祜禄府中大、小钮祜禄氏的亲生额娘舒舒觉罗氏正与她儿子法喀聊着相同的事情。

母子俩怎么都没想到索额图夫妻俩竟然会连夜入宫面圣,到这个点儿了还没从宫里回来,母子俩难得有些心慌意乱了。

法喀与阿灵阿差了近六岁,但元后赫舍里氏的庶妹和嫡妹却只差一岁。

去年年初,法喀与元后庶妹赫舍里·芳杏成了亲,年末阿灵阿与元后嫡妹赫舍里·芳宁成了亲。

元后的两个妹妹在钮祜禄府中过得日子也不算顺心。

法喀已经及冠好几年了,元后庶妹芳杏一成亲就在后院里瞧见了俩庶子、俩庶女,四个孩子一起向她行礼,虽然芳杏含笑应下了庶子、庶女们对她喊的嫡额娘称呼,但她心里对法喀的心思刚刚成婚就彻底断了。

芳杏从来没有不自量力地料想过法喀会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过,但刚成亲就瞧见四个庶出的孩子,即使再好的性子,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偏偏法喀耳根子软、婆婆又是个强势的,芳杏夹在其中,日子过得还没有在娘家小院舒服呢。

舒舒觉罗氏仗着自己生的俩聪明女儿一个是继后,一个是贵妃,外孙女是嫡出的固伦公主、外孙子又是出身高贵的十阿哥,这些年下来舒舒觉罗氏在钮祜禄府中过得像个皇太后一样,甚至比她大好多岁的族老们瞧见她了,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平时钮祜禄一府对外的人情往来也都是她主持的,俨然已经活成了钮祜禄府里说一不二的老太君!

年轻的额必隆的第三任嫡福晋巴雅拉氏被她压的头都抬不起来,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斋念佛,深居简出的,免得她嫡出的儿子阿灵阿日日看着她的处境心里难受,也懒得看舒舒觉罗氏那鼻孔朝天的嚣张模样。

身为婆婆的巴雅拉氏在府里的日子都过得极其憋屈,更别提嫁给阿灵阿的元后嫡妹芳宁了。

元后姐妹俩在钮祜禄府里过得不顺心,这种经历倒使得姐妹俩的感情愈发好了,比在赫舍里一族时还要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