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4页)

结果从外面一回来,就失魂落魄,没了心思,顺庆看了一眼他刚才过来的那条路线,便大致猜到了原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娘当年在陈国的时候,这位君主定也是见过的,今夜从通往娘娘院子的路上出来,想必是知道殿下也在那头,不出意外,说不定还碰上了个什么香,艳场面。

是以,不是什么墙根,都能去听的,听了自己不愿意听的,不就是自个儿给自个儿心里添堵吗。

顺庆有些幸灾乐祸,苏幕不高兴,他高兴,殿下今夜从院子里出去,他就知道一定会留宿在娘娘那里,午后要他去寻了书来,必然不是只顾着自个儿看,一定是有所用途,临阵磨枪,事到临头抱佛脚,好歹殿下还能有那个觉悟。

这一顿鱼肉开荤,就秦怀远一人成了话痨,叨叨了好一阵才终于意兴阑珊,生了倦意,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北兄,早些歇息,明日咱们再接着说。”秦怀远打了个哈欠走了后,就只留下了顺庆和北三。

“秦公子心性单纯,苏君主还是积点德,别再套他第二回。”顺庆说完就弓腰回了屋,算起来,他已经一日一夜再加个白日,都没有合过眼了,再不歇息,他怕自己这身老骨头,迟早得垮。

苏幕但笑不语,他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心机。

院子里只剩下苏幕一人,他索性也不着急着回房,身子一趟,躺在了椅子上,仰头看着漫天星空,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夭折了。

本来也没有生出什么掠夺之心,就纯属心底生了一丝贪念,但是这贪念还没有大到让他失去理智,用自己的国家来换,是以,无论他心里有多难受,都是他自个儿的选择,怨不得谁。

但又有些不甘,一个朱东浩,一个齐荀,最开始朱东浩说一切随缘,齐荀说他讨厌女人,如今呢,都特么的口是心非!

好在有个朱东浩陪着一起凄惨,苏幕去陈国的那一阵,正是陈国皇帝欲将安娴公主嫁到齐国的时候,他算是亲眼目睹了安娴对于此事的改变。

只是他一直没有想通,人当真死了一回,醒来之后就什么都能放下了?

安娴为了朱东浩自缢是真,后来说不嫁朱东浩,要嫁齐荀也是真。

苏幕想了一圈也没有想明白,只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他苏幕这辈子怕是没有那个本事讨女人欢心。

月上枝头,山里的气温愈发低寒,苏幕刚才陪着秦怀远喝的不少,抬头仰望了星空好一阵,越看越模糊,索性也不再瞧了,离了椅子穿过身后的长廊,走了靠山的那间厢房。

身份被齐荀识破以后,为何还懒着不走,就是想要齐荀给自己一个谈判的机会,同样,齐荀没有赶走他,定也是有了动摇,还在考虑之中。

他考虑多久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不打仗,就算跟上他几年,他都愿意跟。

苏幕的屋子靠山,空间没有其他厢房大,格局也不同,进屋过后有一扇屏风,绕过屏风才能看到里面的床铺桌椅。

若是往日屏风后要是有个什么异常,他都能看的清楚,可今夜他心神不宁,又加之喝了酒,一时大意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等到脖子碰到了一把冷冰的利剑,苏幕整个人就僵住了,酒劲也瞬间醒了一大半,屋里没有点灯,也能靠着窗外的月光去看跟前的来人。

待模糊的看到身边那张虚伪的笑脸时,苏幕肠子都悔青了,好端端地他为什么就要喝酒。

“我艹”苏幕忍不住骂了一句。

“苏君主,别来无恙。”来人也不恼,从屏风后走出来,每走一步手里的剑就更近一步,眼见着苏幕的脖子见了红,那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断定了苏幕不敢动,到他了身前,不慌不忙地取下了他腰间的佩剑,甩给了身后的两位黑衣人。

“本事不小,这里都能进来。”苏幕到了这时,也只能任由着他宰割,深知这人的手段和毒辣,若是自己稍微动一下,下一瞬间,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绝对会刺进去。

“比起苏君主,我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逆着月光,那人的脸才被照了个清楚,眉目之间与齐荀有几分神似,却又能一眼就看出来不同,少了齐荀身上的冷硬霸气,多了几分阴沉。

来人正是二皇子,齐景瞻。

“二殿下还真是拼命,能在六七个日程内,从陈国赶到吴国,一定不容易,死士什么的果然不靠谱,还是得劳费二殿下亲自跑一趟。”

苏幕死心了,面色从容,任由二皇子拧住他的胳膊。

“废话别这么多,这个时候你应该闭嘴,到了地儿,咱俩慢慢说也来得及。”二皇子面带着笑容,剑锋依旧架在苏幕的脖子上,又重新将他带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