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4页)

“杀手发现不敌三殿下,皆是服毒自尽了。这是杀手里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人。”孙毅苍白着脸,摆了摆手,“不知,只从那行刺的人身上发现了一块玉佩。臣眼拙,认不得这是何物。”

那小厮被陈光胜架着,不敢多说话,眼神却是在秦诺的身上来回打转,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秦诺呼吸一滞,脸色也随着煞白了起来。那玉佩是他留给那群人的谢礼,他被秦漠软禁了多日,如何还能有别的值钱之物,身上剩下的,也就是这玉佩了。

秦景帝道:“小顺子,你过去瞧瞧。

赵顺是宫里老人,鉴别珍宝的能力,可不必珍宝斋的人差。

赵顺领命下去查看,把那玉佩细细在手上查看了片刻,每一下的翻动都是小心谨慎的,模样真挚。

半刻后,赵顺眼神看了秦诺一眼,“启禀皇上,这是太子之物,是去年珍宝斋打造的新型玉佩,用的是上好的蓝田玉,皇宫之内,只有您和太子殿下有。”

赵顺话音刚落,秦诺又是跟着坐到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金砖上,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极小,听不清嘴里念叨的是什么。

孙毅同陈光胜一起跪在地上磕头,“望皇上为臣(草民)做主!”

秦景帝一拍龙椅,也不顾那手心上的疼痛,冲着秦诺大声嚷嚷,“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你还能胡编乱造出什么话来!你一同说了!”

秦诺嘴唇一张一翕,目光紧紧合着,心跳仿佛都要停止在了这大殿之上,在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漠目光冷淡,眼底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把这副画面收入眼底。

早在他买凶杀案人时,他就打算将计就计,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但凭着临江之时,保不准秦诺还能保住一个皇子的身份,他这是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陈光胜跪拜在地上补充,又是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草民愿以性命担保,太子在临江所做的所有都是事实。抢夺粮食,劳役百姓,一系列的做为使得临江的百姓苦不堪言。请皇上,为临江的百姓,为临江逝去的冤魂做主!”

“儿臣在临江一行,一威胁皇兄打开城门,是为了进城救灾。初时皇兄大门紧闭,架设好了弓箭手,儿臣也是不得已应战。二软禁皇兄,皇兄在临江做出的事,若是不将他软禁起来,临江百姓愤懑难平,儿臣无法展开赈灾之举。”

秦漠撩开衣袍,跪拜在地上,“儿臣以性命担保,所言无半句假话。”

三人动作齐整,“请皇上(父皇)明鉴,给临江一个说法!”

秦景帝的手在玉扳指上转动,锐利如鹰的眸子出现了一抹复杂无比的情绪。

秦诺是他选出来的,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这是个明智的抉择。可他不但未把握住着机会,反倒是越加的不学无术,无恶不作。

大殿上静默了片刻。

大秦的天,要变了。

秦景帝阖上了眼眸,威严的声音穿透到大殿之上的每一个角落,也落到大臣的耳朵里。

“经朕查明,太子秦诺于临江一行,任巡抚一职,原以解决百姓为重。在林静一行,奴役百姓,目无法纪,扰乱朝纲,杀害朝廷命官,实在是荒谬至极,不符太子贤明之位。现判处其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京都半步,流放远疆。”

话语最后一字定下,侍卫们从殿前上来,两人一边一手,不顾秦诺的哭喊声,直直的将人架着下去了。

当朝太子,一朝为流民。

秦景帝话语还未说完,“皇三子秦漠为国效力,在边境防卫十载。任劳任怨,备受践行,赤子之心,青天可鉴,赐食邑……”

陈光胜和孙毅二人也是分别得了封赏,两人互相搀扶着。临江这场大灾,总算是迎来了真正的雨水。

——

陈光胜飞身上了马匹,朝着秦漠和孙毅拱手,真挚道,“这些时日,多些殿下和孙大人相助,临江的百姓会一辈子记住你们的恩情。”

孙毅笑笑,歇下了一身的疲惫,“何须言谢,陈侠客这一路保重,他日我们临江再会!”

秦漠也是难得敛起了身上的寒意,也朝着陈光胜拱手,“有缘再会,一路顺风。”

陈光胜看着两人在日光下的身影,这一路走来的诸多画面也浮现在脑海里,披荆斩棘,幸不辱使命,奸人得惩,冤情昭雪。

陈光胜七尺男儿,肤色黝黑,面上露出一双圆圆的大眼,出现了浅浅的泪花,所有未说出来的感谢,化为了两个字,“保重。”

他策马离去,留下一路的尘土和马儿的嘶鸣。

孙毅也是深有感触,直到看不见陈光胜的背影,才慢慢的收回视线,“殿下,可要一同回去?”

“不了。”秦漠淡声道。

孙毅正想说声告辞,又听闻秦漠说话的声音,语气里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得意,“我要回王府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