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床(第2/3页)

宁恪:“好,伯伯晚安。”

她引着颜云致去她的房间。

这不是颜云致第一次过来,以前…就有来过,但因为颜云致身体不好,夜里怕吵又认床,所以长辈从没开口叫她留下过夜过。今天是恰巧赶上下雪,孟月皎才开的口。

宁恪推开房间的门:“进吧。”

房间是一个人的私人领地,当然是不喜欢别人踏入的。再不喜欢,也不可能让颜云致去睡客房。

只有一张床,也没有叫谁去睡沙发的道理。

毕竟,颜云致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颜云致站在门口,等她开口才进去。

她和宁恪住的别墅,因为住之前就装修好了,整体风格都偏于冷淡简约。

宁恪的房间不同,进门偏右手边是单独的衣帽间,挂着整排的连衣裙、高定礼服、名牌包包,墨镜。左边是整套纯白色家具,粉蓝色墙纸,南瓜马车形状的置物架里放了不少毛绒小熊,这些摆设都与宁恪的气质不相符,相当可爱。

宁恪进去后先摘了耳钉,又找出两套全新的睡衣:“我先洗澡。”

颜云致:“你先。”

宁恪没跟她客气,很快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发尖往下滴着水。

颜云致进浴室前说:“早点吹头发。”

宁恪:“哦。”

等浴室里水声响起,宁恪才舒了一口气。

真不习惯…这还是第一次跟颜云致在一个房间过夜。

结婚真是个麻烦事。

房间桌上摆了木质相框,是她和颜云致的结婚照。

宁恪一边吹头发,一边瞅着这张照片发呆,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摆的照片,估计是伯母放的吧。

时间过的真快,她跟颜云致结婚,一眨眼都两年了。

盯着那照片久了,宁恪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颜云致的时候,颜云致二十四岁。

巧合就是,两年前,她跟颜云致结了婚。那时她正好二十四岁,颜云致三十四岁。

宁恪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仿佛颜云致是她仇人。

依稀想起那天摄像师劝了好多次,劝她要笑,但她实在笑不出来。

最后颜云致轻声问:“宁恪,笑一笑。好吗?”

浴室水声停了。

“宁恪,”颜云致穿雾霾蓝睡裙,袅袅走了过来,“我要吹个头发。”

宁恪让地方给她,一站起来才想起结婚照忘了收,立刻说:“我伯母摆的。”

说完她又后悔了,这是她的房间,摆上结婚照有什么奇怪的,这么一说反而更欲盖弥彰。

颜云致:“挺好看的。”

她看着那照片,勾起唇角。

想起那天宁恪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叫她笑笑,宁恪也冷冰冰地说不好。最后她没办法,揽住了宁恪的肩。

女孩还是没笑,但是红透的耳朵透露出她的别扭。

照片捕捉到那一瞬间,是悸动的,好看的。

宁恪吹完头发,擦过护肤品,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去。

被子蓬松绵软,暖融融的。

时间不早,她却不困。

房间里吹风的声音停了。

隐约听到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以及院子里松树堆多了雪,雪花整团掉落下去的声音。

就这么忽然安静下来。

宁恪不太自在。

只留了床边的壁灯,很快,身旁也塌陷了一角,鼻尖捕捉到一阵有点冷的香气。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更浓重了。

宁恪不去看旁边的人,想翻身又忍住了,手机也没玩了,放在一旁。

颜云致也没说话,关了灯。

宁恪睡不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了点动静。

是颜云致转过身,背影轻轻颤动着。

听起来像是忍着咳嗽。

还是…因为那天吹了风吗?

宁恪躺不住了,坐起来开灯,下床给颜云致倒水。

“谢谢,”颜云致低声说,“吵到你了吗?”

宁恪:“没事。我没睡着。”

颜云致放下杯子:“你睡吧。我去书房看会书。”

“不行,你就在这待着,”宁恪叫住她,“我本来就不困,也睡不着。”

颜云致:“会吵到你的。”

她偏过头,侧影清瘦单薄,浓密眼睫因咳嗽的动作簌簌扑闪着,纤细秀长的眉蹙了起来,有种冷清的破碎感。她右手轻轻捂着胸口,低声说:“真没事。”

宁恪皱了眉,忍不住骂了句:“颜云致,你之前找的到底是什么庸医?”

颜云致摇头:“别这么说。宁恪。”

“算了。总之你在这待着,这么晚了,你出去伯父伯母知道了会骂我的,”宁恪忍不住了,“我出去睡。”

别咳嗽都忍着不咳,声音都压抑在喉咙里。

“我好多了,”颜云致叫不住她,只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