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第3/5页)

当日那些山贼,他应付不了,身体的虚弱,占了很大一部分。

他也想养好自己的伤。

于是,沈青梧见那“骨酥”都不能让人屈服的张行简,却因她的输送内力而面颊绯红,呼吸凌乱。他在下方蹙着眉,眉梢眼尾红白交加,唇微微张。

沈青梧低头便与他亲吻。

他停顿一下。

沈青梧便不再给他输送内力。

当她不再输送内力时,时时肿着的手腕,竟然让张行简不能忍受那痛。

张行简蹙着眉,有些迷茫地看她。她好整以暇地俯视,只是与他唇相挨,并不如往日那样掠夺。二人便无声地对峙片刻,张行简眸中清水流淌,缓缓张开了口。

沈青梧目中噙笑。

舌与舌,齿与齿。

她想,不过如此。

于是,昏昏烛火下,他二人仍是到了一张床上,分不清是谁主动,谁追逐。情如密网,一旦织就,漫天遍地,本就很难逃脱。

烛火攀爬在飞扬的青帐上,每每此时,沈青梧掐着他肩膀,总是喜欢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睥睨他。

而他呼吸急促,面容被她弄得红透,整个人如在沸水中煎熬。他手控制不住地搭在她肩上,颤一下,碰到她温度不低的肌肤。

沈青梧低头亲他额头,细密气息在二人身上流动。他模糊中听到她问:“你怎么猜出的阿无就是沈青梧?说!”

他闭眼不应。

她停下来。

他睁眼看她,目中波光潋滟。她心动万分,可她就是掐住他下巴,看他呼吸不受控,看他绯意连连眸中噙水。他眼中的水波,快要淹死她,沉浸她。

她贴着他的唇,反复逼问:“你怎么知道阿无就是沈青梧?”

汗水相融。

还有什么煎熬比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更过分?

张行简忍耐不住地将手在她腰上推了推,闭目间,语气轻哑:

“一个人常常让我想到另一人,可这人方方面面都不应与那人相同。如果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沈将军,你觉得是哪个原因?”

沈青梧笑起来。

张行简听到她笑声,睁眼仰望她。烛火在背后,跪坐的沈二娘子乌发凌散,弯眸发笑。她比寻常活泼,眼中荡起桃红,此时的她,美艳不同往日。

她戏谑:“是你疯了。”

张行简心想:如此。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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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之时,张行简躺在榻间,面容雪白,发丝黑透。

月光照拂。

他侧过脸,看沈青梧心情极好地系腰带,随意地束发,她作出要出门的模样。

沈青梧回头,与他目光对视。

她笑嘻嘻道:“谁赢了,嗯?”

张行简温和:“言之过早。”

沈青梧:“随你怎么说。”

她不爱下厨,这几日困着张行简,没人给她做饭,她都非常敷衍地一人在灶房捣鼓。她觉得她做的饭跟猪食差不多,张行简没任何意见,她自己意见却很多。

她眼下去高兴地进去灶房,打算做顿好吃的,慰劳自己。

她真是有些喜欢张行简了——每次与他过招,他都带来惊喜。

更好的是,她又一次睡到他了。

继那味“骨酥”后,她百般尝试,与他斗智斗勇,终于再一次尝到了他的味道。

让她意外的是,她不觉得厌烦,不觉得索然无味。她与他碰触的每一次,两人呼吸缠上的每一次,她心中都有一种与血液共同震动的麻意。

酥酥的,让她头脑发昏,失去理智,只能看到他一人。

她每次亲到他,都有一种魂魄上的爽意。

这代表什么?

必然代表着张行简是极为好睡的郎君。

她食髓知味,变成自己同僚那样的年轻人,对性充满了兴趣,刚结束便期待着下一次的开始。

而沈青梧离开后,张行简平卧于榻上,闭着眼,也在回忆方才的情形。

他其实大脑空白,并没有主动去想。可是太过不同寻常的经历,总是会不受控地刺激他。

她与他指尖相缠,她的气息擦过他脸颊,她的每次靠近,都让他体内血液沸腾,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心头同时升起一种空茫茫的欢喜感。

张行简淡漠地想着:男子的劣根性,不外乎如此。对性而食髓知味,抗拒本性格外艰难。

他绝不能屈服。

他是张家的月亮,身上肩负着家族的希冀。那轮太阳抛却家族后,他已是家族的唯一。他想要功成名就,想要取代太阳,想让所有人记住他,他想成为唯一。他想将自己所学全都回报给大周,不枉费自己那多少年被困在院落、寂寞无比的岁月。

他在年少时就放弃过沈青梧,他早就知道那是错的,谁也不会接受沈青梧……

张月鹿和沈青梧不同,沈青梧不高兴就能扭头就走,张月鹿却谁也不能放下。

人生应该走一条容易些的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