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2页)

“你疯啦!”时舒被亲得心脏猛跳,梁径直接的反应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他这一声传出不大回声,低低徊徊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回响。

梁径深深喘了口气,抱着他略松了松肩背,片刻,轻轻啄吻时舒的嘴唇,语气很无奈:“时舒......我自制力不是很好......”

时舒愣住,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说梁径自制力不好,那世上应该没有自制力好的人了。

从小到大,他们五个人里,梁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梁径就像棵笔直的松柏,言行举止,没一样是逾了矩的。对照之下,时舒堪称梁径的反面教材,闻京则是加强版,而原曦,常常属于男孩子奇怪行为观察者。幼年的原曦,有一段时间不是很明白梁径为什么喜欢和时舒玩,明明性格天差地别。时舒要真闹起来,梁径有时候还会被气得红眼睛。但先天制约,往往不等梁径苦口婆心、或是疾言厉色,老天爷就亲自来收拾这个烦人的小孩了。

隔着一扇门,脚步纷沓。

花篮的香气也弥漫过来,两个人静静挨着,呼吸相贴。

梁径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懊丧,他不停地亲吻他,低声叹息:“你以后不要那样和我说话,尤其是公众场合......你知道我喜欢你,时舒,你那样说话我受不了,我......我只想亲你,你知道吗?”

话到最后,语气都有些委屈。

时舒脑袋转不过来,他想安慰安慰,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周前的那个吻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喜欢”和小时候张口闭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的喜欢,顶多就是蹦蹦跳跳抱在一起,是见面时的欣喜,离别时的难过。现在的喜欢,带着无法抑制的欲望和冲动,想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更想要永永远远不分离。

时舒听着门外的动静,脑子里灵机一动,想起方安虞之前说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梁径耳边小小声:“没事......你就是太喜欢我了,火、火气比较旺......小伙子都这样......我、我也是啊!我都流鼻血了!”

梁径忍不住笑,他看着时舒的湿润的嘴唇,怎么都冷静不了,一边吻他一边低笑:“是什么是......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笨蛋......”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垂眼看了看,脑门都有点冒汗了:“你这样怎么出去啊......待会还要上台发言呢......完蛋了,梁径,你完蛋......嗯——别亲了!你、你昨天没亲够吗?!”

他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梁径眼神就变了。

时舒麻了,赶紧捂住嘴,已经想着要不先跑吧,反正梁径很厉害,应该能自己解决。

梁径深吸口气,低头抵上时舒肩膀,有点磨牙的意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我——”

时舒一边竖着耳朵听四周动静,一边欲哭无泪,他不想说话了。

梁径笑,伸手摸了摸时舒耳朵,凑近:“抖成那样了,我怎么够啊......”

他这话说得实在暧昧,暧昧到近乎色情。

耳边的热气和昨天一模一样,时舒眼睫都潮了,小声嗫嚅:“是真的有点疼......”

梁径:“手指进去都疼?”

时舒真的想哭了,他抓着梁径衣服下摆,羞耻得鼻音都出来了:“别说了,求你了......”

梁径看了眼手表,他拉起时舒往楼上走。

时舒有点呆地跟在后面,耳朵红得滴血。

礼堂四层楼高,最后一扇门锁着,一旁开了扇小小的天窗。

天气依旧时阴时晴。

比起低矮处未干的雨水气息和鲜花渲染的芬芳,高处吹进来的风带来一丝初夏的热烈。

梁径仰头望着窗外,英挺眉宇间落入一片深刻阴影,半晌,喉结上下,他感觉心口涨满。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吗?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上来了。

梁径垂眸,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时舒,他眼尾红得厉害,像是要哭出来,潮湿的眼睫很慢地眨动,如同被雨水浇灌之后脆弱不堪的雨燕。

“咳......”

梁径把人拉起来抱进怀里,亲吻时舒的嘴唇:“时舒,我疼你。”

时舒有点缓不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挨着梁径,不说话。

“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嗓子口黏黏的,时舒想喝水,他只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你健健康康的,让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