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第2/3页)

当然也有可能是钮祜禄氏自信自己与皇帝儿子的感情够好,儿子一定会同意,没想到踩了一个大坑。

不过不用太担心她,她与弘历的母子感情是有的,只要她不要想着前朝那些权力了,她还是乾小四的亲亲额娘,只是从此在钮祜禄氏心里,儿子不再是儿子,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皇帝了。

宫廷里是真没有新鲜事,以前发生的事,现在一样重新发生,重复又重复,不可避免。

想想怪没意思的,乐盈将这件事丢到脑后,准备着过几日随同弘历之前圆明园度夏。

……

长春宫。

富察皇后正在做针线活,是一个绣着小红马的荷包。

贴身宫女劝道:“主子,您歇一歇吧。”

皇后摇摇头,“我不累,已经快做完了。”

这是给皇上做的荷包,她一针一线绣的格外认真,从不假手于人。

她喜欢安安静静地做针线活,手里忙活着,脑子里也在不停地思考。

皇太后对她的不满,她早已察觉,可那又怎么样呢,皇上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太后影响不了他。皇后不怕太后做什么,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太后给她脸色瞧,再到扶植贵妃、娴妃分她的权势,以至于抚养永琏,一步一步踩进了皇上的底线内,结果是怎么样不用提了吧。

富察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做的是皇上的贤后,只要皇上认定她“贤”,她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她不是一个轻易出手的人,皇上的后宫也没人能压过她,无须做什么,唯独只有一个皇太后,需要稍微动动脑子。

可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她带着永琏去宁寿宫探病,稍加言语几句,太后的心思便起了变化,提出了要抚养永琏,真是蠢得够可以。

夫妻近十年,富察氏自问对皇上的性格了解非常透彻,可惜啊,太后却没能看清她的皇帝儿子。

富察氏绣完最后一针,搁下了荷包,又吩咐宫女,“你去库房取柔软的羊皮,皇上明年巡幸塞外,我现在提前给他把皮手套备起来,预备着骑马射箭时用。”

宫女恭声道:“奴婢遵命。”

……

寿康宫皇太后又病了。

这回没像上次那样折腾,只皇帝去请过一次安,皇后和其他嫔妃们去侍奉,她谁都不见。

最终,原来在雍亲王府时与太后相处如同姐妹一般的皇考裕贵妃耿氏上门探望了她。

裕贵妃乍一见到皇太后,吓了一跳,“太后,好好的您这是怎么了?”

两人自进了雍王府,都是小透明,失宠二人组,便互相扶持,以姐妹相称,钮祜禄氏见到耿氏跟见到了亲人没两样,哭着诉说委屈。

给娘家讨官,试图抚养实际上的太子永琏……

裕贵妃瞠目,她这好姐姐莫不是糊涂了吧,好好的福不享,居然想着跟皇帝作对。

也罢,人家是亲母子来着,裕贵妃想着若是自己敢跟皇帝说这些,她的贵妃不用做了,弘昼亲王的位置估计也保不住。

钮祜禄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我不要求我娘家能像佟家一样风光,有佟家的一半总行吧,还有富察家又算什么呢?”

裕贵妃在心里感叹一声,亲儿子当了皇帝果真就不一样了,罢了,她今日是带了任务来的,于是好言劝道:“皇后的祖父辈就做着大官,她的伯父马齐历经三朝,康熙爷与先帝都信重的肱骨大臣,马齐的女儿嫁给履亲王做嫡福晋,能与皇家联姻,这样的家世原就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佟佳氏,康熙爷待佟佳氏确实足够好,可那也是因为康熙爷生母孝康章皇后早逝之故,不能尽母孝,便只能补偿给佟家了。太后,您这情况不同呀。”

钮祜禄氏心虚嘴硬,“我觉得没什么不同的,活着就不用对母族好了吗?”

算了,讲道理是讲不通了,裕贵妃下狠招,“可您的要求提了,皇上同意了吗?不说别的,先帝与孝恭仁皇后(德妃)的事情,您总不陌生吧,难道您愿意落到她的下场?”

只有这句话叫钮祜禄氏真正害怕起来,她摇摇头,“不会,不会,弘历是我的儿子,我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可他是皇帝呀,就像先帝一样。”裕贵妃道。

先帝在世时,她两人日子难熬得很,战战兢兢的。

钮祜禄氏浑身发麻,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他是皇帝,她的儿子弘历是皇帝,他跟先帝、康熙爷没什么两样,都是皇帝啊。

醍醐盖顶,钮祜禄氏突然明白过来,心里一片清明,她握着裕贵妃的手,感激道:“幸亏妹妹提醒我。”

裕贵妃微笑,“您明白就好,您呀,天生就是享福的命,怎么也会过得好。您就看着太皇太后,像她老人家那样过活,保管您长寿安康。”

几日后,皇太后身子大安,弘历去给她请安,母子俩单独说话,误会解开,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