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2/3页)

他慢吞吞吐出一个字:“问。”

红蓼凑近了一些,舔舔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就是我们每次那个……”她视线乱飘,手摸着他毫无章法,带起一阵又一阵痒意。

“我们每次那个之后……”

她闭了闭眼,吐字艰难,云步虚听了一会说:“之后怎么了?”

红蓼深呼吸了一下,望进他的眼睛快速道:“我们每次那个之后都没有措施,你每次都在里面了,我会不会……会不会揣崽啊??”

“……”

云步虚很久都没说话。

他表情空白了一秒,之后变得有些复杂。

红蓼好像还从他眼底看出一些压抑来。

……这是什么意思?

叫人好不安。

不会她已经揣上了吧?

红蓼捂住肚子,瞪大眼睛,有些无措。

云步虚一见就知道她误会了,拉起她的手很慢地说:“不会。”

“哦……”红蓼愣了愣,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只是点点头,“那便好。不过这是什么原理?”

这么……这么频繁,还没有措施,居然不会揣崽的吗?

红蓼是真觉得这有点危险,她可完全没有做好当妈的准备,所以还是要尽量避免。

他的办法到底保险不保险,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云步虚开口道:“我不会有孩子。”

红蓼怔住,表情变了几变,无一不是诧异的。

云步虚手撑在她身侧,倾身在她耳侧道:“我不能有孩子,所以不管我在里面多少次,都不可能让你有孕。”

红蓼抓紧了衣袖。

她沉溺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中,像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有些窒息。

云步虚捏住她的手臂,眼睛在她脸上左右一转:“你很想有孩子?”

“若你很想要。”他冷静地思索,“我会想办法。”

他天生仙体,天之主转世,可造万物,本身却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地之主一脉倒是能生,以前掌控地之主血脉之一的魔尊就生过孩子,不过最后被束云壑抢了位置和血脉,不得好死。

如果红蓼很想要,他会想办法,用类似的方式为他们造一个“子嗣”。

红蓼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有点担心会怀孕罢了。

现在知道他完全没这个功能了……其实也有点奇怪,不过无所谓了,这都不算事儿。

红蓼张口欲语,门外传来陌生稚嫩的声音,是只天狐幼崽来替大祭司传话。

“大祭司说姐姐尾巴的骨化宜早不宜迟,让您过去疗伤!”

一提到被骨化的尾巴,红蓼顿时紧张起来,推开云步虚说:“不会有那就没事了,我先去疗伤。”

她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毫不犹豫地跟少年走了。

云步虚没追出去,他仍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低着头在想。

她是不是介意了?

听说妖族都有非常强烈的繁殖欲望。

她是不是嫌弃他无法孕育凡嗣了?

青丘大祭司住在青丘的神殿之中,整个神殿建设得如同祭坛,里面摆着无数圣火,白日里也不会熄灭。

大祭司就站在无数火焰的中间,雪白长袍如被火点燃,在万千灰烬中睁眼朝她看过来。

“你来了。”

忘忧君宽袍大袖,白发披散,珠串和红绳重叠在白发和白衣上,他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下高台,穿过火焰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红蓼差点哭出来。

好帅。

这是她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见的第几个绝色美人了?

红蓼摸摸鼻子,非常矜持地后退一步:“不用劳烦大祭司,我自己走就可以。”

她真是太有妻德了,云步虚不来给她磕一个都说不过去了吧?

大祭司幽幽地看了她一会,用一种谁都没办法质疑的语气说:“这里有禁忌,没我的带领你进不去。”

红蓼脑袋冒出一个问号:“……那要不要换个地方疗伤?”

她也确实不太想在青丘秘密的祭坛里疗伤,这里的氛围太古怪了,不管做什么都感觉像在进行什么仪式,好担心大祭司突然把她给献祭了。

“不行。”忘忧的手就没放下去过,“只有这里才能解除你身上的冥气,阻止血肉的骨化。”

他说了一件红蓼没有想到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骨化的范围只是这样,不会再增加了。”

红蓼一怔:“不是吗?”

“不。”忘忧君忽然一笑,长睫如振翅而飞的蝶翼,“它会越来越大,只是你肉眼不可察觉。”

“越到后面,骨化的速度会越快,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很幸运,六界之内除了我,没人能解除冥皇的绝技。”

“……道圣宫也没人可以吗?”

“道圣宫……他们当然很强。”忘忧君缓缓道,“道祖座下的见尘真君是此中圣手,可在这件事上,他比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