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这种行为,无疑引起了网民的疯狂,他们有人称赞张培才的刚,觉得他不惧怕死亡绝不妥协。有人说,张培才这样公布出来,让想杀他的人有所忌惮,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还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是看热闹的,甚至有键盘侠期盼着发生点什么,看看是否如同张培才所说,会爆出巨大的秘密,吃到新鲜的瓜。

看到这些消息,最为惧怕的,无疑是那些被爆料者,这就意味着,可能张培才的死亡也不能解决问题,秘密依然会被公开,那封薛定谔的邮件,像是一把悬于他们头顶上的剑,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那他现在,为什么会被杀了呢?杀了他又抛尸的凶手,现在恐慌吗?

在张培才的死亡之后,是否会引发出什么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续的事件?

陆司语在日历上标注了一下张培才的发稿频率,他发现,张培才死前已经四个月没有发表新的新闻,这比他以往2-3个月就会发表一篇文章的周期晚了一到两个月。

张培才最后究竟是在查什么呢?

更为重要的是,吴青为什么非要他跟这个案子?

陆司语看着那些档案,揉了揉额角,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三队去拍摄的现场照片,也随着资料搬运传到了朱晓的电脑上。在照片上,张培才的尸体眼睛睁着,双手被缚身体蜷缩。

在那根绳索上,有一个独特而漂亮的八字绳结,这个绳结有点像是外科医生结,但是仔细看来又是不同,那个结比外科医生结更为复杂,也更为牢固……

陆司语过去认为,外科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打结的人了,他们能用各种的绳索材料,在人类的体内体外打出各种各样的绳结。此时凝视着这个结,陆司语抿了唇,或许是他的知识还不太够,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漂亮的绳结。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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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半,南城市局,朱晓早就通知了死者张培才的家属,几名家属都被叫到了市局。他们先询问的是死者的妻子杜若馨。这一场,傅临江和老贾主审,宋文进入观察室的时候,问询已经过半。

傅临江正在问她夫妻关系的一些相关的细节。资料表上写着,杜若馨今年二十八岁,比张培才小了七岁,她是位电台的女主持,是和张培才在做记者的时候认识的。算起来,她是张培才的师妹。

“你和张培才已经分居一段了?”傅临江问道。

分居?

宋文听了这句话翻看资料的动作一停,转头看向审问室,这倒是之前在资料上没有了解到的。

“我可以抽烟吗?”杜若馨的指尖微抖,似是怕不允许,又加了一句,“电子的,草莓味的。”

隔着玻璃窗,宋文向内看去,杜若馨的身材消瘦,眉毛很细,嘴唇很薄,他能看出这个女人对张培才的冷漠,女人似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因为死的是身边的人,再加上现在面对警察的盘问,她有些恐惧,而烟能够掩盖她的恐惧感。

傅临江看了看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自便,然后似是随口问:“你抽烟多久了?”

杜若馨整个人放松了几分,脸色也正常了一些,用手指夹着电子烟吐了一口白雾:“有个四五年了吧,有时候心里不痛快就想学着男人的样子抽一根,可是我们这个行业,抽普通烟太毁嗓子了,我就换了电子的,算是个心理安慰吧。”常年吸烟,她的声音依然柔和而好听,反而在其中多了一分淡淡的沙哑,满是女人味。

傅临江这继续问她:“你们分居的原因是?”

“哪个女人受得了男人半年半年的不回家呢?张培才调查起来那些事情就是个疯子,可以不眠不休,谁也联系不到。他开始说工作是为了钱,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还有什么所谓的正义感,呵,其实他妈的都是骗人,他就是自己喜欢,喜欢查真相,追求刺激感。“杜若馨了一下,然后眼睫垂下来:“他喜欢别人膜拜他的感觉,我却讨厌他这种不顾现实的虚荣。我们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夫妻,不过事实上,之前我们一直在闹离婚。”杜若馨的话语带着女人的激愤,这下子,她的冷漠和事不关己似是有了答案。

傅临江追问:“要离婚是谁的意思?”

杜若馨的眼睛撇开,似是不太愿意回忆:“好像是我?但是我记不清了,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丈夫和我的关系像是个两个陌生人,我们彼此不够相爱,也没有想象中的密切。我们没有大打出手,但是争吵摩擦不断,总之我们闹的不太愉快。”

老贾试着探了一句:“你好像对你丈夫的死,并不感到意外。”

杜若馨抽着电子烟,手在无法抑制地抖着:“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做那些调查,就是断人的财路,断人的生路,他惹的人,黑道白道都有,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天。或许哪天被人捅了,或者是过马路被车撞死,或许哪天路上走着从桥上掉下来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