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8页)

累是累点,但也表明裴县令依旧是衙门的人。

这让裴家自然更加卖力“压榨”另外两家。

纪炀见此,对裴家抠两家的油也睁一只闭一只眼。

无论从哪方面看。

如今太新县的局势已经重新划分。

之前是三家鼎立。

如今裴家跟着纪炀,另外两家倒是想合起伙,可他们又被分割到两地,怎么都绕不开中间的衙门。

可面对纪炀的时候,他又是无比和气,好像一丝恶意都没有。

他们怎么那样倒霉!

如果他们的知县是隔壁今安县徐铭那样的人就好了!

或者跟之前的知县一样,岂不是很好对付?

也就是纪炀,最难缠!

他们这样想,百姓们却高兴,每每看到知县大人跟知县夫人的时候,心里感觉都是不同的。

不管是其他家的佃户,还是给官田种地的百姓,全都欢迎纪炀他们。

谁让每次过来,不是问他们吃喝如何,又问他们需要什么,或者给他们赠药施医。

还给他们争取了修石桥时的饭食跟工钱。

现在看似是裴家在帮忙争取。

但百姓们又不傻。

不是新知县来了,裴家会那么好心?

百姓们就是这样淳朴,只要做了一点对他们好的事,他们就能铭记很久。

所以纪炀三地来回跑也不觉得累。

林婉芸更是把素竹等三个丫鬟,全都培训成大夫助手,简单包扎对她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别看累!

但充实啊!

眼看到四月,裴刘地的石桥终于开始动工,纪炀带着五姑娘,还有两个已经上学的孩子过去围观。

一路上,不少百姓都跟他们一家打招呼。

连裴县令都得了几句问候,这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如今的裴县令脸色没那样苍白,经常跑修桥的地方,还经常在三地之间来回跑,他如今皮肤比之前粗糙黑不少。

但精神却不错。

原因自然不用说,他如今已经算是有些实权的县令,更比之前自信,已经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变得更好,这理由自然不用讲。

肯定因为他前面的纪知县。

所以即使两人说是平级,每每出去,裴县令下意识落后纪炀半步。

贯穿太新县,乃至今安县的东水河,既然是几地百姓吃水用水的地方,也是几个地方百姓来往的拦路虎。

如今石桥修建,几个地方百姓便被连接到一起。

成为真正的一个县城百姓。

纪炀他们到的时候,裴地这边,以及对岸的刘地,不少百姓都在围观。

眼看建桥仪式就要开始,从西边竟然又来了队人马。

纪炀看着有点熟悉,凌县尉也道:“是徐知县?”

徐知县,不就是隔壁今安县知县徐铭?

不过一个多月,他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但新官服到底穿上了,还不错。

徐铭明显沉稳不少,看见纪炀等人立刻下马,拱手道:“听闻太新县修桥,今安县特来庆祝。”

徐铭话说的还算圆满,周围太新县百姓也觉得骄傲。

看看,他们修个桥,隔壁县的人都来祝贺!

等知道这是知县的时候,那骄傲自然更多。

纪炀笑笑,这话瞒得了别人,但连凌县尉跟卫蓝都猜得到。

徐铭这分明是撑不住,借着祝贺的名义来求援了。

看来今安县的事情果然很糟糕。

纪炀拍拍他肩膀,笑道:“等修桥的炮竹放完,回衙门再聊。”

这话就是同意他的求援。

徐铭这次立刻听懂里面的意思,下意识点头,然后又朝纪炀夫人行礼。

这一个月,谁都不知道他怎么过的!

谁都不知道!

但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向纪知县求援?

而且徐铭隐隐觉得,纪炀,纪炀肯定会帮忙。

虽然这话徐铭没说,纪炀看看旁边的裴县令,再看看这位徐知县。

若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他也不要想知府的位置了。

天下之事,未尝不败于专而成于共。

合作的重要自不用说,若妒贤嫉能,岂不成了司马光说的专则隘,隘则睽,睽则穷。

意思是,专擅便会狭隘,狭隘便会众叛亲离,最后穷可以理解为困窘。

发挥每个人的作用。

于他,只会更有利。

纵然裴县令,还有这位徐知县能力尚且不够。

只要有这份心,总能成事。

能低下头来找他,已经是一种进步。

再说,他手里不是可以调动隔壁凉西州的兵马?

冲着兵马,都要扶一把。

韩潇看着,纪炀已经隐隐有些不同于寻常知县的地位。

他身后,一个七品县令,一个七品知县,按理说都跟他同级。

可全都乖顺站在身后,这怎么看都不同。

不过想到这是纪炀,似乎也能理解。

所以汴京那些人,是怎么认为,纪炀行,他们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