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2页)

顾明渊没有多说什么,挥袖让她回去。

他收拾好桌上的公文,仍如平常般去了署衙。

顾明渊近来有些忙,沈清烟想求他放自己回永康伯府,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忽视了,沈清烟知道他忙,也找庆俞问过,庆俞告诉她,那科举作弊案有了眉目,顾明祯得的考题是江南那边的学道泄露出去的,这学道大有来历,皇后娘娘的舅家有几位老爷都曾是学道的学生,涉及到皇亲国戚,这事儿就有些棘手了。

沈清烟也清楚他无暇听她这些小事儿,便也忍着急躁耐心等待,直等到永康伯府又给她递了一封信,要她回去参宴,是给沈浔办的庆贺宴。

她再不能推脱了。

好在这一晚,她没等多久,顾明渊来厢房跟她温存,夏夜微凉,她被他搂在胸前感受着他的热,唇与唇的纠缠间,她皱着细眉忍耐着燥意,张着红唇轻吐气,“表兄,我父亲要我回家参宴……我想回去。”

顾明渊似沉溺在这亲密无间的温柔乡里,并没有听进她话,她想再重复,他已不给她机会,堵好她的嘴唇,手掌轻抚那乌黑滑顺的长发,她的意识逐渐迷糊,陷在他给的温情里久久缓不过来。

顾明渊放她回床,她半合着眸,小口小口的吁气,整张脸妩媚到了极致,浓烈的艳色冲击着心口,情不自禁产生一种掠夺的冲动。

但他什么都没做,下了床到她藏指环的花瓶处,将那枚指环取了出来。

沈清烟在床上渐渐神识归拢,扬起一点脸找他,陡时发觉他立在花瓶前,手里拿着表姑娘给她的金指环,她立即一个激灵清醒,急叫了声表兄。

顾明渊转过身,面如冷霜,“哪儿来的?”

沈清烟忍着身子疲软把自己支起来,不敢看他,低着头,脑后墨发直垂到腰下,她没有回答他。

顾明渊踱到床前,指环落在地上,被他一脚踩上去碾压。

沈清烟畏惧他的怒火,怯声道,“你别、别把它踩坏了,它是御赐之物。”

顾明渊的脚没有因她这句话挪开,她看得出那脚有多用力,如果踩在她身上,她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她慢慢流泪,“你干嘛要这样……”

“我说的话全是耳旁风?”顾明渊沉声问她。

沈清烟瑟缩了一下,含着泪仰起头望他,软声道,“为什么一定要听表兄的话?”

顾明渊抿紧唇,须臾道,“因为你不识好歹。”

沈清烟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表姑娘让我不要把她当外人,她是好的,我没有要亲近她,我只是想要这个指环,我不可以要这个指环吗?”

顾明渊也问她,“我给你的捻珠去了哪里?”

沈清烟抖着睫,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翁翁道,“……被荀琮抢走了,可能丢了。”

“指环重要还是捻珠重要?”顾明渊继续问她。

沈清烟连忙抬头,泪盈盈道,“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指环是表姑娘给的,她只是想和我做朋友,捻珠是你给的,指环比不得捻珠的。”

诚然是半真半假。

沈清烟知晓在他心底,她只配供他狎玩,但那串捻珠他给她时,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纵使知道金玉良缘,她也不想还给他,她知道这种私心不对。

她只有这一点点私心,不会奢望别的,捻珠丢了在她看来,是正好的,不用再还给他,他跟表姑娘的金捻珠也配不成金玉了。

顾明渊眉目软和了些,脚挪开,把指环捡起来,“给你的书僮收起来,别叫我再发现你周围有它,也不要戴身上。”

沈清烟小小的应着好,想接那指环,他不给,连碰都不愿让她碰一下,她不敢再要求什么,雪茗收起来也是一样的,以后表姑娘若问起来。

“傅表妹若问你,就说我不让戴,”顾明渊冷道。

沈清烟咬紧唇,这算什么回答,没得惹表姑娘猜疑。

顾明渊俯身下来,和她双目对视,良晌道,“你还有没有隐瞒我的秘密,一并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到底没写到楔子,明天一定可以写到楔子!我保证!大家早点睡!好像有小伙伴没看懂这章。

这章的戒指从三国时期开始有了定情信物的含义,三国时期的范钦,在《定情诗》中写到“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这里的约指就是戒指。